霍瑾瑜在茂國公府愉快地用了一頓飯,帶了一些土特產回了宮。
回到皇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鄧皇後告狀。
鄧皇後擁著小孩兒坐在廊下吹風,聽著小孩清脆稚嫩的聲音嘰嘰喳喳地控訴景元帝的“不靠譜”,唇邊的笑越發的溫柔,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孩子顱頂,輕聲道:“嗯,等到你父皇回來,娘親好好說他一頓。”
“兩頓,他不止攛掇我乾壞事,還不給我刻玉。”霍瑾瑜舉著兩根白嫩的小手指強調道。
鄧皇後忍笑道,“好。”
見鄧皇後應下了,霍瑾瑜又添了一句,“如果他給我雕一個好看的玉,我就原諒他了。”
“這個……就有些難為你父皇了,他的手藝也就那樣,若是你嫌棄狠了,小心他強製你天天戴在身上,說不定還讓你給他刻一個。”鄧皇後一邊把玩小孩兒軟和的肉手,一邊笑道。
這也是景元帝能做的出來的。
霍瑾瑜:……
如果真是這樣,似乎也不錯,要不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見孩子被嚇住了,鄧皇後輕咳一聲,在涼風的伴奏下,輕盈悅耳的歌聲從她的喉嚨裡泄出,讓人仿若置身柔軟的棉花裡,全身放鬆,昏昏欲睡。
霍瑾瑜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的習慣,從鄧皇後哼唱以後,就開始打哈欠,上眼皮和下眼皮時不時來個親密接觸。
“哈……”她打了一個哈欠,在鄧皇後懷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鄧皇後一邊哼唱著歌,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
等到霍瑾瑜快睡著時,就聽到鄧皇後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過來,“小七將來想和你二姐一樣,還是要和你大哥一樣?”
霍瑾瑜頓時一個激靈,也不困了,不過保持著迷糊的模樣,眼睛要睜不睜的,心裡思索鄧皇後的意思,“嗯……當藩王,嗯……長公主隻能是二姐,父皇說了,等我長高就給我,不能耍賴。”
鄧皇後聽完小孩子的呢喃,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好,當藩王。”
霍瑾瑜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就閉上眼醞釀睡意,意識開始與睡意纏綿,吧唧了兩下嘴,又換了一個姿勢,漸漸陷入沉睡中。
鄧皇後將薄毯輕輕蓋在她身上,自嘲地笑了笑,“我到底在怕什麼?事情又不是無法更改。”
陛下說了,未來由小七自由選擇。
男兒變成女子,隻是一句話的事,甚至許多人還樂意見到這場麵,可若是女子想要男子的權利,即使做的事和男子相差無幾,也難。
陛下的子女中,也就出了若煙一個長公主。
世人判斷男女大多憑借皮囊和身份,身份和皮囊也是可以變得。
……
霍瑾瑜原以為冊封藩王之後,就應該沒有其他熱鬨看了。
誰知道景元帝馬不停蹄地宣布了第二件事——遷都。
似乎為了給大家找活乾,景元帝這次並沒有直接下詔令,而是給與了大家討論和選擇的時間。
現下的應天是早年定下的都城,是景元帝沒有稱帝之前建造的,所以王宮規模比較小,若是確認將應天定位都城,就要集中力量修建皇宮,不過景元帝將事情搬出來,明顯心中有了更加心儀的地方。
經過大家的討論,選擇集中在應天、燕都、還有浩臨。
浩臨乃景元帝的老家,作為龍興之地,朝中不少勳貴就想在浩臨建都,若是成了,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一部分大臣覺得不應該遷都,就在應天即可,應天富庶,有發達的水係和漕運,不用擔心缺少糧食,若是遷到燕都,隻能沿著運河往燕都運糧食,如果漕運發生事故,燕都的人要餓死。
另外一部分大臣讚成前往燕京,應天雖然富庶,但是周圍一馬平川,無險可守,燕都地處要塞,而且燕都距離邊陲重鎮較近,可以即使給邊陲重鎮援助。
雙方吵了四五天,誰也說服不了誰,至於不少勳貴支持的浩臨,此時早就被大家丟到角落裡。
……
上午,燦爛的陽光照在奉天殿的金瓦上,反射出灼灼的金光,仿若燃起了陣陣火焰。
下朝後,景元帝宣幾個兒子和義子進宮。
大家見狀,猜測景元帝是想和眾皇子、藩王商量遷都的事情。
景元帝坐在禦座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中的人,總覺得少了什麼,想到此,他吩咐一旁的洪公公,“去將小七喊過來,他也有份。”
小七腦子靈活,而且長得好看,看著心情也舒暢,省得他被這群小子給氣死。
洪公公一臉為難,“陛下……這……”
七殿下還小,他又不懂這些。
殿中眾人:……
霍鎮見狀,出列上前一步,“父皇,小七年紀還小,不需要分擔國事吧?”
景元帝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道:“你們要想清楚,有小七在的話,最起碼朕若是想揍你們,看在他的麵子上,也會輕點力氣。”
他們老霍家教育兒子,講究真刀實槍,平日彆說他那群義子了,就是霍鎮這些親兒子,也是沒有留情。
“臣覺得七殿下雖然年紀小,但是作為陛下的兒子,不能缺了他。”一身紅衣的陳飛昊輕咳一聲,連忙讚同道。
其他人紛紛附和。
他們都成了王爺,再被陛下揍太丟臉了。
二者,陛下打人時,是真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