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王那邊很快都收到了景元帝的回信,先是誇獎了兒子認真工作的態度,誇讚了一番後,表示朕又給你送去一波幫手,然後就是詢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馬上就是朕的壽辰,難道他們還打算在燕都待個天長地久嗎?
聽說景元帝催他們回去,霍瑾瑜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他將我們都忘了呢。”
毅王笑道:“父皇在信中還誇獎了你,對於你找到的那個辣椒是大加讚賞,說是等到你回去後,給你封賞。”
霍瑾瑜輕哼一聲,“他還欠我一個願望呢。”
上次景元帝和眾藩王商議遷都的事情,景元帝沒將燕都許給她,就欠了她一個願望。
毅王也想起這件事,摸著小弟的腦袋,“這願望你先存著,等到長大後再向父皇要,否則虧了。”
“嗯。”霍瑾瑜點了點頭。
她覺得這輩子除了涉及到生死,應該沒有是願望能比向景元帝要燕都更有性價比了。
……
十月初,毅王、長公主將燕都的事情安置好後,帶著霍瑾瑜回了應天,因為許校尉要留守應天,徐於菟和徐銜蟬就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臨彆時,兩人送了許久,據許校尉說,如果不是看得緊,他們怕是偷偷爬上車,跟著一起回去。
十月中旬,霍瑾瑜回到了應天,距離景元帝壽辰還差十多天。
一行人回來後,來不及整理儀容,就去給景元帝請安了。
就連霍瑾瑜也不能避免,被毅王夾在胳膊裡,帶去了太極宮。
霍瑾瑜:……
她給了毅王什麼錯覺,讓他覺得自己很皮實。
景元帝看著下方的三個兒女,尤其是被夾在毅王胳膊肘的霍瑾瑜,齜牙一笑,意味深長道:“回來就行了,乾嘛還帶個禮物。”
毅王聞言,有些尷尬地看了看手邊的小家夥,他一時忘了,正好對上霍瑾瑜哀怨的眼神。
“大哥,我什麼時候惹了你,要這樣折騰小弟。”霍瑾瑜嘴巴噘的都可以掛油壺了。
“抱歉,抱歉,是大哥的疏忽。”毅王連忙將人放下。
霍瑾瑜兩腳落地,整理了衣服,乖乖地給景元帝補了一個禮。
景元帝見狀,神色欣慰,“我兒懂事多了,看來這次出去頗有成效。”
霍瑾瑜一聽,上前一步,攤開小手掌,“親愛的父皇,大哥說您要給我獎賞,獎賞呢?”
“那你想要什麼?”景元帝好奇道。
霍瑾瑜眼珠子轉了轉,“那就給我幾個莊子外加幾千畝地種辣椒吧。”
原先她想說幾百畝地,覺得太少,不符合景元帝皇帝的氣勢,就“貼心”地給他換了。
“你倒是不客氣。”景元帝眉心微跳。
霍瑾瑜見狀,上前扯了扯他的袍子,“父皇,我不會讓你賠本的,等我種出了辣椒,你的辣椒我都包了,不過隻限於你和母後,你可不能用我的辣椒養彆人。”
如果景元帝將她的辣椒供於皇室,自己鐵定賠本。
“想的挺精的。”景元帝伸手掐了掐她的軟臉蛋,“這辣椒雖然美味,但是不能多吃,朕就是當飯吃,也消耗不了多少,再說朕的莊子也能種辣椒,何必要你的。”
“我的是孝心……和他人能一樣嗎?”霍瑾瑜有些含糊道,“父皇,你如果做不到,我就去求母後。”
“你母後也不會讓你胡來的。”景元帝鬆開手,將她抱起來,在懷裡顛了顛,“比走之前,重了一些。”
霍瑾瑜歎氣,就是重了一些,在長公主、毅王他們眼裡,還是個孩子,吃辣椒每頓仍然隻能吃三粒。
午膳時分,景元帝看到這一幕,直白地表達了嘲笑,並且炫耀地在自己的碗裡倒了半碟子辣椒。
霍瑾瑜:……
然後景元帝吃麵時,一下子被嗆到了,摻有辣椒的汁水在喉管中震動跳躍,仿佛滾油一般,又辣又疼。
長公主和毅王連忙起身過去,霍瑾瑜也禿嚕下椅子,拿起麵前的茶跑了過去。
“陛下,來,喝水,來人,讓禦醫候著。”洪公公連忙上前給他拍背。
對於這種情況,景元帝已經早有經驗,強行降低咳嗽頻率,往喉嚨裡小口灌水。
等到喉嚨間的灼燙感消失,景元帝深吸一口氣,抬頭時能看到對方雙眸裡的生理鹽水。
景元帝抬頭就看到身邊圍著的一大群人,和緩地笑了笑,“朕無礙,不過是不小心嗆到了嗓子,朕這點經驗還是有的。”
長公主和毅王無奈地喊了聲“父皇”,有些後悔將辣椒呈給父皇了。
“乾嘛!”景元帝大手摸著霍瑾瑜的腦袋。
剛才他被嗆到時,小家夥居然沒被嚇住,反而端著一杯水衝上來。
果然是有他的風範。
霍瑾瑜見景元帝“不知悔改”的模樣,將他的大手擼掉,哼哼道:“我要告訴母後。”
景元帝:“……你若是告訴你母後,你的莊子和田地都沒了。”
“……奸詐,太奸詐了!”霍瑾瑜氣得直跺腳,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拿捏了。
因為這番動靜,洪公公暫時讓人將辣椒碟子還有一些摻了辣椒的菜撤下,景元帝也沒有說什麼。
想著他都這樣配合了,瑛娘那裡應該不會說什麼了吧。
隻能說,他想的太美了。
第二天,早膳、午膳、晚膳不僅見不到一丁點辣椒,連點重口味的菜都沒有,連肉都是白水煮的,就加了一些鹽,蔥、薑都沒放,對於已經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景元帝來說,簡直是食不知味。
能讓禦膳房有膽子這樣上菜的,肯定是有人吩咐的,景元帝連問都沒問,就知道是鄧皇後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