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霍瑾瑜猶豫了三秒,轉身向鄧盟喊道。
鄧盟上前將人抱下,輕輕拋了兩下,“殿下重了一些。”
“什麼重了?明明瘦了。”虢國公哼哼道。
鄧盟:……
若不是宮裡來消息,說七殿下要來看父親,他也不會回來礙父親的眼。
霍瑾瑜滿臉討好,“外公說得對,我現在瘦了好多。”
“聽到沒有。”虢國公斜瞥了鄧盟一眼。
鄧盟:“爹,您老就給我一個麵子吧。”
虢國公扭頭:“哼!”
霍瑾瑜見狀,眼珠子轉了轉,戳了戳鄧盟的臉頰:“小舅舅,你不是這些天都躲在兵馬司馬?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呢。”
“殿下。”鄧盟無奈地喊了一聲。
他被催婚的事情,居然連七殿下都知道。
鄧盟的兩個侄子在一旁竊笑。
“咳!”鄧盟見狀,輕咳一聲。
鄧天鵬、鄧天鷹頓時站直了身子,一副乖巧的模樣,齊聲道:“參見殿下!”
兩個孩子都是八九歲的模樣,眉眼看著和鄧盟有三分相似,都是虎頭虎腦的。
“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對了,你們吃糖葫蘆嗎?我買了好多,這可是包含了好多孩子羨慕眼光的糖葫蘆,比其他的糖葫蘆要甜。”霍瑾瑜攀著鄧盟的肩膀,熱情給兩個小孩介紹糖葫蘆。
鄧天鵬和鄧天鷹對視了一眼,而後露出熱情的笑。
九歲的鄧天鵬點點頭:“平日二叔和祖父都不允許我們吃,這下能吃個過癮了。”
“前兩日,我看東海侯給他家的孩子買了糖葫蘆,大家好開心,我和哥哥就沒人買。”八歲的鄧天鷹噘著嘴道。
鄧盟左眼微眯,這兩個鬼精的小皮猴哄孩子呢。
明明是他們不喜歡吃甜食,說出來的話讓人以為他們虢國公府有多嚴苛呢。
“……那你們就多吃些,以後若是喜歡,我經常給你們買。”霍瑾瑜有些愧疚地看著兩人。
虢國公的長子去世,其夫人沒多久也病逝了,留下了鄧天鵬、鄧天鷹兩個孩子。
一大家子都是男人,又是武將出身,估計平時養的比較糙。
見小殿下被唬住了,鄧天鷹情不自禁齜牙笑了。
一旁的鄧天鵬趁人不注意給了他一腳,提醒他老實點。
一行人進了府,到了主院正廳,霍瑾瑜跳下來,將鄧皇後準備的禮物交給鄧盟。
虢國公問了一些燕都的情況,還有霍瑾瑜他們出行的事情。
虢國公心疼地看著坐在椅子上,晃著小腿的小人兒,“殿下此次跟著出去受苦了,陛下居然也忍心!”
“他可忍心了!將我打包送出去的是他,催我回來的也是他,哼,外公,您不知道,這一來一回,我感覺我的屁股都快顛成八瓣了。”霍瑾瑜小嘴都能掛油壺了。
說起來,都是一把傷心淚,原先從應天到燕都明明有水路,毅王和長公主為了體察民生,走了陸路,那滋味真是誰走誰知道,她全身都要散架了。
還好回來時,毅王他們選擇了水路,才讓她的怨念沒有那麼深。
所以,那些想要在古代遊遍名川大山,寄情山水的人先不說財力,行動力和身體都是杠杠的,她是佩服。
虢國公聞言,更是心疼,“陛下這事確實不妥,即使在京中,有他和老夫在,也不會讓殿下出事。”
鄧盟:“陛下也是擔心出事,再說,您不是也受傷了嗎?”
“胡說什麼,老夫何曾受傷過,就算老夫現在年紀大了,一頓還是能吃兩斤肉,能揮動三十斤的大刀,收拾你這個臭小子不在話下。”虢國公麵色不善地看著鄧盟。
鄧盟:……
霍瑾瑜嘴角微抽。
若是虢國公說的飲食習慣是真的,那可真是讓人頭疼。
“外公,您現在飲食要清淡,大魚大肉對身體負擔大。”霍瑾瑜皺眉道。
鄧盟聞言,連忙附和,“是啊,爹,大夫經常勸您,您不聽,七殿下勸您,您總要聽吧。”
“哼,不用你學舌,老夫還沒有老糊塗。”虢國公斜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成了家,這家就由你做主。”
這混小子都十九了,還是孤家寡人,平時也沒見他喝過花酒,弄得好像個和尚一樣。
“……爹,這是兩回事。”鄧盟頓時苦著臉。
再說,就算他成了親,他能敢做自家老爹的主嗎?若是大姐知曉,怕是要揍死他。
霍瑾瑜默不作聲,反正她現在年紀小,火怎麼燒都跑不到她身上,認真看戲就好。
旁邊的鄧天鵬和鄧天鷹也是同樣的態度,三個小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虢國公由動嘴升級成動手。
甚至虢國公抽鄧盟的竹條都是鄧天鷹從門口摸出來的。
鄧天鵬給無語的霍瑾瑜解釋道:“那是二叔藏起來收拾我們的。”
鄧天鷹齜牙咧嘴道:“這叫給自討苦吃。”
“……”霍瑾瑜唇角微抽,覺得自己真是小看了古人,默默給了兩個孩子一人一根糖葫蘆。
三個小孩子排排坐在台階上,一邊看著院內的“全武行”,一邊吃著糖葫蘆。
一靜一動兩個畫麵,讓旁邊伺候的仆人忍俊不禁。
看著身姿矯健的虢國公,霍瑾瑜可以有理有據地告訴景元帝、鄧皇後,虢國公的身體康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