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昭王府中,蔡國公借恭賀昭王弄璋之喜,和昭王說了自己的難事。
“蔡國公這話莫不是開玩笑。”昭王唇角的笑容微斂。
前腳剛剛求他給陳飛昊和自家小女兒牽線,後腳就上門,說趙三弄錯了人,喜歡的是虢國公的兒子鄧盟。
“殿下啊,我也沒辦法,可是我家姐兒在家裡尋死膩活的,擾的府中雞犬不寧,我心痛啊。”蔡國公直拍大腿。
“蔡國公,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昭王麵色微冷。
“殿下直說,您就是揍老子一頓,老子也不說什麼。”蔡國公微微躬身,湊近了他兩分。
昭王微微側身,沉聲道:“俗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蔡國公也不能太慣著三小姐。”
“……殿下啊!我也是沒轍了,雲兒說,若是將她嫁給陳飛昊,她直接吊死在家裡。”蔡國公說起這個,牛眼泛紅,“如果她衝動做了傻事,老子我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昭王嘴角微抽,將手邊的襟帕遞了過去,“蔡國公莫要傷心,要我說,南安侯無論在家世、相貌還是身手方麵,還是比不過楚王的,你多勸勸三小姐,而且本王已經將此事上書父皇,你這樣,讓父皇如何看本王。”
不清楚的,還以為他和蔡國公決裂了。
蔡國公父女是將鄧盟、陳飛昊他們當成任人挑選的大白菜了嗎?
若是鄧盟、陳飛昊他們知曉,會不會也在背後笑話他。
蔡國公聞言麵露期盼:“那雲兒的婚事?殿下,您可要幫幫我啊!”
昭王搖頭:“此事無法更改,蔡國公若是不滿意本王,隻能去求父皇了。”
“老夫不敢。”蔡國公連忙否認。
……
天藍明淨,西垂的太陽將天際的雲朵雕成了桃花模樣,遠遠望去,好似一片桃林盛開。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蔡國公府驟然響起一聲驚叫,頓時驚飛了附近的鳥兒。
趙三小姐拽住貼身丫鬟的手,“你說什麼,爹爹去昭王府了?他去找昭王乾什麼?”
貼身丫鬟忍著手臂的疼,輕聲道:“奴婢打聽到國公爺說是要去求昭王,順了小姐的意。”
“壞了,壞了!”趙三小姐急的直轉圈,“爹不是說做不到嗎?若是被鄧盟知曉了,我會不會被笑死。”
貼身丫鬟迷惑:“小姐,您不是說喜歡南寧侯嗎?”
“我喜歡他?”趙三小姐驀然回頭,眸中閃過一絲戾氣,凶狠地瞪著她,“死丫頭嚼什麼舌根,本小姐頂多是比起他,更討厭陳飛昊那家夥。”
她就是不想嫁陳飛昊,所以才難為爹,誰知道爹爹的行動力這般迅速。
貼身丫鬟見狀,縮著頭不再吱聲。
有些搞不懂小姐。
……
晚間,景元帝來到長樂宮用餐時,霍瑾瑜和鄧皇後、景元帝說起白天在虢國公府的熱鬨,說完後,順便給出了結論,“外公的身子已經完全好了,看著比父皇都矯健,一個人對上兩個小舅舅都遊刃有餘。”
景元帝眼睛微眯,象牙箸敲了敲碗沿,麵色不善道:“小七,你再說一遍。”
他雖然這些年有些養尊處優,但是平時還是能揮動長矛大刀,體重也就較之過往稍有增量。
他的武藝可比虢國公強多了。
霍瑾瑜聞言,一臉無辜,“我的意思是說,以父皇現在的飲食習慣,到了外公的年齡,不一定能有他的身體。”
景元帝現下飲食是高糖、高油、高鹽,現在又對辣椒情有獨鐘,她就擔心這人什麼時候沾染上“三高”。
“霍瑾瑜,朕是不是太寵你了,讓你忘了朕的身份。”景元帝幽幽道。
霍瑾瑜眨了眨眼,側頭看了看鄧皇後,“母後。”
“你啊……真是沒大沒小,看來我和陛下快將你寵壞了。”鄧皇後一邊說著,一邊給她夾了一筷子櫻桃肉。
訓完小的後,看到大的臉上的幸災樂禍,鄧皇後將景元帝夾到他麵前的紅燒肉撤走,並且給他夾了一筷子豆芽,“禦醫說,陛下最近要飲食清淡。”
景元帝看著碟子中寡淡的豆芽菜,抬頭看了看鄧皇後,學著霍瑾瑜的語氣,“瑛娘!”
鄧皇後不為所動。
都多大人了,還這樣孩子氣。
“嘿嘿……”這下輪到霍瑾瑜幸災樂禍了。
景元帝見狀,給了她一個冷颼颼的眼神。
霍瑾瑜現在才不怕,她現在才五歲,而且鄧皇後還在呢。
……
蔡國公府的趙三小姐則是等回來一個滿身酒氣的蔡國公。
國公夫人給了送蔡國公回來的昭王府下人不少賞錢,然後讓管家將人送了出去。
蔡國公癱坐在正廳,一臉通紅的說著胡話,“王爺,咱們再乾一杯,嗯,雲兒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老夫,我勸不了她啊!乾杯……乾杯……嗝……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