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活 現在,我們是朋友了(2 / 2)

校醫不是隨口一說,賞南細看,的確很像一隻撲棱蛾子。

[14:張苟和虞知白有關聯。]

賞南:“你才知道?”

賞南的桃花眼上挑時有幾分和他實際年齡不相符的風情和柔媚,但他身上更多的是不動聲色的溫柔與包容。

14跟過幾個糊塗宿主,起先它還會勸勸,任務失敗後,不僅宿主原世界的生命終止,它的積分也會被按照任務失敗的程度扣一個億到幾百億不等,從那之後,它就愛誰誰了,早點死了它好去換個靠譜的掙積分。

接到非人類任務時,14就是抱著必敗的決心來的,怪物反複無常,翻臉無情,看似光風霽月,平和客氣,實則全然不是。

就像今天晚上。

紙人是因為宿主的一句話才設下這麼一個幻境,它考慮得很周到,提前送給了宿主蝴蝶,如果宿主違背了他之前說過的話,那這隻蝴蝶就是紙人送給宿主的祭品。

死者為大,紙人很講究這些。

幸好。

萬幸。

14對賞南這位宿主的喜愛值達到了巔峰。

[14:是看見你脖子上的咬痕,才感覺到的。]

賞南回到了房間,他開著台燈,以為今晚會和昨晚一樣混亂,睜著眼睛,到眼眶發酸的時候,一隻白色的蝴蝶從落地窗飛進來,翅膀柔軟的扇動著,停留在賞南的枕頭邊上,不再有任何動作。

看見這隻蝴蝶,賞南就想到虞知白。

虞知白的脾氣好不好他不知道,但偏執冷漠是真的。本該是祭品的蝴蝶,因為賞南的憐憫,成了贈禮。

這場儀式,本來就是為賞南舉行的。

賞南決定它會成為葬禮還是正式的交往儀式。

蝴蝶安靜休憩。

賞南翻了個身,用被子捂住頭。

那隻蝴蝶扇動了幾下翅膀,飛起來停在了賞南抓住被角外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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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麗麗昨天又去鄉下了,賞南一邊吃早餐一邊聽阿姨說話。

“小少爺,您可得管管啊,夫人現在像是魔怔了,”阿姨雙手一起比劃,“她在房間裡擺了好幾個紙紮人,大的小的,也不讓我們碰。”

阿姨看了看四周,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而且,有一隻紙紮人還是先生,小少爺,您說這,好歹也是夫妻一場,何必在人死後還詛咒人家呢?”

賞南往樓上看了一眼,代麗麗房門緊閉,但房間周圍的氣氛莫名壓抑陰森。

他緩緩往嘴裡喂了一口粥,母親也不是故意的。

[14:她詛咒的不止是你父親,還有其他人,世間萬事有因有果,彆人的因自然會有他的果,詛咒之術有極大的可能會反噬她。]

阿姨也在想,她想完,也同賞南說道:“小少爺,作孽的事可做不得啊,等夫人回來了,您一定要好好勸勸夫人。”

“母親去哪兒了?”

“說是去祭拜先生了。”阿姨說完,臉色一變,一邊詛咒,一邊每年去祭拜,她也著實是弄不懂這女主人。

“好吧,”賞南放下勺子,“我找個時間和她談談。”

阿姨放心地走了。

賞南卻想起,代麗麗的精神早就出了問題,暴躁易怒,拒絕溝通,哪怕和她溝通的對象是賞南。

從很久之前,“賞南”就已經和自己這位神經質的母親形同陌路了。

“我去學校了。”

阿姨送賞南到門口,她比賞南先看見站在院子外麵的男生,她一怔,隨即綻開笑容,“小少爺,那是您的同學嗎?”她看見對方身上的校服和賞南身上的校服是一樣的。

天還沒完全亮起來,彆墅區晨霧未散,虞知白手裡拎著一個很大的黑色紙袋,他換了套純黑校服,更顯臉白,氣質冰雪一般純淨冰涼,身形清瘦又如鬆柏一般挺拔。

他站在逐漸散去的朦朧霧色當中,眼神也如一片霧一樣柔軟地往賞南身邊靠攏。

賞南也看見了虞知白,他怎麼在這兒?

不對,這裡門禁特彆嚴格,他是怎麼進來的?!

[14:南南,它又不是人。]

“好了,您進去吧,外邊冷。”賞南將外套拉鏈拉高,他今天在校服外邊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麵包服,蓬鬆柔軟,連帶著讓他的氣質看起來都沒那麼散漫疏冷,柔和了許多。

他朝虞知白走去,走出院子門,他站在虞知白麵前,“你怎麼來了?”

虞知白微微低著頭,溫和地注視著賞南,“我想和你一起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