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父親,姚家的男人們很受傷。
彆管女兒在自己眼裡多麼仙女下凡,但是在彆人眼裡沒有女人味是事實。
其實也不是姚家人頭鐵,硬讓女兒鍛煉成健美的樣子,而是因為姚家基因裡自帶的先天彩票,才讓孩子們都高高壯壯,天生就是健身達人的苗子,女孩子們雖然沒有明顯的大塊肌肉,穿衣也還算顯瘦,但是明顯比單薄的官家少女們大了一個型號。
相比於因為孩子嫁不出去而焦慮的祖父和父親,姚芹則是非常感謝這一基因的存在:古代這種醫療環境,身體健康才能活的長久啊!和生命比起來,受不受男人歡迎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彆的不說,就說要讓姚芹和現在流行的那些弱柳扶風的美女一樣,姚芹擔心自己會因為一場風寒就掛掉,喜提古代一輪遊。
即使隻是那種看起來身型嬌弱但其實身體健康的類型,姚芹也會有更深入的擔心——彆的不說,身型弱柳扶風意味著骨盆較窄,以這個時代的接生技術,生育完全就是一道鬼門關。
這也是姚芹會覺得教坊不可怕的原因,為妻做妾生孩子比進教坊可怕多了好不好!
原諒姚芹一個粗人,在乎生命多過於古人看中的貞潔尊嚴,畢竟現代當社畜給資本家打工也沒見得多有尊嚴,半夜加班完還得給領導小孩檢查作業,姚芹早就習慣了。
雖然慶幸自己身體健康,但是姚芹也能夠正視自己不符合時代審美的事實,畢竟有姑姑和大堂姐的先例,姚芹對於自己長大之後的樣子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並且毫不在意地用此來回答自家男性長輩。
被姚芹噎住的姚萬裡頓了一下,才發揮自己底層長大的特色:“你這娃娃,兒不嫌母醜懂不懂?”
“兒不嫌母醜,但是可以嫌爹醜?”
“嘿!”姚萬裡薅了把姚芹的頭:“你這沒理攪三分的樣子,得到了你祖母的真傳。”
“祖母知道您這麼說她嗎?”姚芹斜眼。
“這不是我們都要充軍了?你祖母還能找我算賬不成?”姚萬裡嘿嘿一笑:“現在這地界,你爺爺我最大,懂不懂?”
姚芹:“……其實我遺傳的不是祖母,是您吧?”
雖然不懂什麼是遺傳,但是姚萬裡直覺這不是什麼好詞,立即瞪起了雙眼。
姚芹腦海中立刻想起歌聲: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行了,彆鬨了。”關鍵時刻,靠譜的人隻有姚芹的三哥姚蘇:“我們還是好好討論一下充軍這件事情吧。”
姚萬裡和姚芹順勢閉嘴,姚蘇繼續說道:“我們在家中沒有聽到家裡獲罪的原因,你們誰來給我說說?”
姚萬裡看向姚寅:“兒子?”
姚寅看向姚辰:“這是你兒子問的?”
姚辰看向姚未:“弟弟你就站在光明殿裡,你最清楚。”
姚未看向姚醜。
姚醜:“哥我啥也不知道……”
姚未:行吧,就我一個冤大頭!
冤種姚未隻能詳細給弟弟還有孩子解釋家裡獲罪的原因。
知道原因的姚萬裡沒心思聽三兒子講話,鼓搗了一下姚辰,非常不解地小聲問道:“你小子是怎麼生的孩子啊,怎麼老三老六和老七都那麼喜歡讀書?一個個的和小大人一樣。”
姚辰撓頭:“我感覺這應該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我也看到書就頭疼啊,這肯定是因為孩子他娘!”
“奇了怪了,你家小玉家裡也沒聽說有什麼讀書天賦啊。”姚萬裡實在是不解:“她家祖上三代都是獵戶,你說孩子像她射箭準,那沒毛病,你說孩子像她讀書好?”
“也許是因為周邊當官的家裡孩子的影響?”姚寅插嘴說道:“不是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
“好家夥,我就說當初不應該選現在這宅子,周邊都是一肚子壞水的文官,能有什麼好鳥,把我孫子孫女一個個弄的特彆那啥,咱家小芹菜說的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腹黑?”姚辰問道。
“對!就是腹黑!一肚子壞水的樣子!”姚萬裡絕對不會說,有時候自己看到孫子孫女,都會汗毛一樹,覺得家裡的娃娃想要坑自己。
“可不是,我家小薔薇多乖巧一娃,之前碰到我藏私房錢,都知道從我這裡敲一筆,然後又舉報給她娘換糖吃。”姚寅也心有餘悸。
姚家三父子坐在角落,達成了一致:“文官這種生物,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在這件事情中,姚芹深藏功與名,沒讓家裡人知道她從小就試圖影響和自己有所接觸的兄弟姐妹,天天給他們洗腦書中自有黃金屋,並且身體力行地通過實(坑)踐(人)讓兄弟姐妹們熟練運用三十六計,其中以接觸最多的親兄弟姚蘇、姚芝受影響最大。
此時姚芹還不知道文官替自己背了怎樣一口黑鍋,還在聽三叔姚未說家裡獲罪的原因。
“這事說起來,咱們家屬於拔出蘿卜帶出泥,被連累了。”姚未說道。
“爹,這裡合適的成語應該叫做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姚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