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圍全是遠近距離不一,但把他的逃跑路線攔截得嚴嚴實實的異能者們。
懸浮在空中的異能者手握長槍;操縱鐵製品的異能者給自己覆蓋上了一層鐵製盔甲;還有冰棱似的瓷片從遠處襲來……
特務課的異能者們果斷抓住了鶴見稚久的破綻。
令人刺骨的殺意集結在這一刻,鎖定了這名闖入者的咽喉。
鶴見稚久卻像是沒看見一樣,隻是低頭,拿出了剛搶到手的那張書頁。
與鶴見稚久有一定程度接觸的種田山頭火霎時心裡一驚:他打算做什麼?
千般思緒在腦海中劃過,驚雷閃過,種田山頭當即扯開嗓子就要喊——
已經來不及了。
短鉛筆的筆尖劃過書頁。
沒寫完的句子被補上了最後一個詞。
‘——咚咚。’
是大腦如同被針紮了般的刺痛感,太陽穴的經絡突突直跳,種田山頭火邁開的步子踉蹌了一下,被旁邊的副官扶著才沒跌倒。
他捂著額角,掙紮著站穩,腦袋還沒捋清楚發生了什麼,在看見眼前這一幕時,瞳孔瞬間收縮如針孔。
跌倒了。
他來帶的超一流的異能者們此時全都跌在了地上,尤其是懸浮在空中的,更是摔在了地麵上。
但準確來說不是跌倒,這個場麵更像是……
種田山頭火低下頭,看向自己被副官扶著的手,又猛然抬頭看向那個依舊穩穩地站立著的少年。
他沒感覺到自己異能的存在。
他的異能消失了。
是鶴見稚久做的?
他怎麼做到的?
等等,他手裡有……那張書頁?
種田山頭火反應過來了,不可置信令他指尖微顫,當即喝聲質問道:“是你用書消除了異能?”
消除異能?
嗯?
雖然距離這個特務課地下研究場所有千米遠,但還是能從收音裝置裡精準聽見這邊動靜的伏特加扣出一個問號。
“啊?等會,鶴見稚久剛才說的解決方法是什麼來著?”
伏特加大腦宕機了一會兒。
琴酒扶額,他還記得剛才鶴見稚久信誓旦旦說的那句話……但他寧願不記得,“……他剛才說,問題就要從根本上解決。”
伏特加聽了,瞳孔地震再地震。
他以為鶴見稚久說的是人,是異能者。
甚至說,伏特加為了理解鶴見稚久的作風,將思考升華到了直接解決異能者就解決了這個被包圍的問題的程度。
但是結果全錯……不是,誰他媽會用直接消除異能來解決異能者的威脅這個方法啊!
鶴見稚久的腦回路是黑洞嗎!
絕對是吧!
鶴見稚久自然看不見伏特加的瞳孔地震,他隻聽見了種田山頭火的質問。
秉承著有問必答的優良傳統,鶴見稚久高高興興地回應道:“是的!”
“是以前實踐過的方法所以用得很順利——不過彆擔心,這種類型的消除持續時間不會很長,兩三個小時就會恢複了!”
鶴見稚久揚起笑臉,好似陽光開朗大男孩:“怎麼樣,還要打嗎?”
種田山頭火差點氣不打一處來。
饒是曾經認識鶴見稚久見識過他的行為風格,這回也被堵得夠嗆。
打?還能打什麼?
讓自己的手下排隊去送嗎?沒了異能輔助,近戰打贏鶴見稚久的可能性近乎渺茫。
“不打了。”種田山頭火喘了口氣,勉強平緩這種被強行影響異能的鈍痛感,“我會讓上麵的人也放你出去……”
無可奈何的落敗。
在這一刻,種田山頭火才明白那位老先生為什麼沒有選擇阻止鶴見稚久。
但是為時已晚。
隻能看著那個囂張的闖入者更囂張的乘上電梯,以囂張max的方式離開。
*
依舊是光明正大走出異能特務課。
站在路邊,鶴見稚久對著城市街道陷入了一時沉默。
他回頭看了一眼後方特務課緊閉的大門,思考兩秒,對耳麥那邊的琴酒說:“琴酒先生,我太不想腿著回去。”
“不如再順手搶輛裝甲車吧,這個我會開。”
琴酒:“……”
琴酒頭疼欲裂:“……你等著,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