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老劉家都是雙性戀啊。
我謝謝您老還補充一句:‘衛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貴幸,然頗用材能自進。’呢。】
天音之主的的陰陽怪氣,大臣們哪怕隔了兩千年的距離,仍然聽得清清楚楚。
一些累世公勳的世家大臣、文人心裡,生出了幾分不滿。
這天音,太過於偏向。
外戚,怎麼不是幸人了!
漢武帝則是若有所思。
看起來,天音在回顧曆史的時候,評判標準更傾向於功績,而非尊卑。
這種風氣。不太像現在,倒有點春秋戰國時期,追捧人才,不在於出身的樣子。
有意思。
如此風氣對應的環境,唔……
劉徹又忍不住開始想兩千年之後的世界。
至於衛青,他對於後世涉及自己的記載,反而沒有多大感觸。
兩千年後,離自己太遙遠了。
對於一個從底層馬奴爬到關內侯的人來說,身後之名遠不如現在重要。
尤其是在天幕說出自己未來成就之後,自己將迎來陛下更大的期許,彆人的押注,敵人的恨意和——
朝中之人的不滿!
他現在正愁要怎麼應對這些呢。
隻是天音還在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佞幸列傳,篇末以衛霍結尾,真的挺絕。
誰不會玩文字遊戲呀?
我這樣舉個例子。
閹人裡麵,經常出來專權亂政的禍害,比如趙高篡改遺詔,害死公子扶蘇,東漢張讓搜刮暴斂,公開賣官斂財。明朝劉瑾,操縱朝政,一口氣誅殺五十三位大臣,製造‘奸黨冤案’……不過在閹人中,也有很不錯的,比如東漢蔡倫改進紙張,用樹皮破魚網破布等原料,製成了適合書寫的植物纖維紙,鄭和下西洋,促進中外經濟文化交流。以及司馬遷書就《史記》……】
這樣例子一出,諸位大臣麵色極為精彩。
信息含量太大了!
之前,天音說司馬遷是太史公,那應該是前朝正臣,而非侍奉皇帝的閹人。
那現在和閹人一起類比。
那說明什麼,懂的都懂。
一想,就更有意思了。
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若真如自己所想,那有情緒寫點私貨,也不是不可能嘛。
想到這裡,有人嗤笑出聲。
而一些大臣,也開始出奇的憤怒起來。
一個史官,就算他被那啥了,你拿他和一群閹人做比較,相當於把垃圾拿出來,和成就斐然的人在一起相提並論,本身就夠侮辱後者了!
還說拿他襯托,襯托個鬼呀!
部分之前還覺著沒什麼的人,現在臉色也變了。
刀子不割自己身上不心疼。
這般比較過後,他們才發覺其中的不公。
是了。
既然說衛青是外戚,為何不和外戚比?
大漢出名的外戚不少啊!
呂產呂祿,竇嬰、田蚡這些人差到哪裡去,能不值一提?
非要拿那些佞幸相比!
有部分出身低微,憑能力上來的文臣,開始對司馬遷不滿起來。
一個《史記》,非正統《漢書》,怎麼能在後世得如此尊崇,任由他這般顛倒黑白!
氣人!
而一些更加敏銳的人,則注意到其中所提的幾個人物。
“東漢?”
劉徹很是奇怪,漢就是漢,為何還要加個方位?
至於提的這幾個人,張讓姑且不談,這個蔡倫改進的‘紙’,倒是引起了劉徹的興趣。
其實西漢並非沒有‘紙’。
後漢書中記載: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簡,其用縑帛者,謂之為紙。
這個紙和之後的紙當然不是一回事兒,而是用來形容裁剪好,用來書寫的絲織品。
但縑帛太貴了!
就連皇帝,也沒有辦法隨心所欲的使用。
其實漢代書寫承載工具,非常廣泛。
竹簡、木簡、絲綢、布帛……
就是哪一樣都不是非常好用。
竹簡木簡太沉,能寫的內容少,還極不方便運輸。
絲綢布帛,倒是能寫的多一些,卷起來還好帶運輸,但是價格太貴。
對於他們這些需要大量文字交流的人來說,他們很需要一種更加輕便,更加易於攜帶,傳遞的書寫承載工具。
不僅上層如此,中下層也如此。
所以民間已經有人開始了紙張的研發。
不然,蔡倫也不是改進紙張,而是直接造紙了。
漢武帝當然不知道這些。
他隻是察覺到,可以用樹皮破魚網破布這些材料造價低廉的材料,作出能夠書寫的‘紙’出來!
這種‘紙’。肯定不是自己平日裡用的‘紙’,但隻要能有布錦攜帶、輕便的特性,加上造價廉價,那對於自己辦公來說,可就太方便了!
沒彆的,就每天看八百斤的竹簡,忒累!
很好,一會兒就下令讓宮坊研究怎麼造這種紙!
而天上的天音,更加辛辣起來。
【說的再深一點吧。
司馬遷是個儒生。
儒家很特殊。
他們是古代的知識分子,不但掌握輿論的話語權,還擁有解釋權!
從漢武帝開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他們就掌握了這份大殺器。】
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