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新換了沙發,是符合檀灼標準的皮質,色調是偏冷調的白,坐在上麵,像是坐在雲朵上一樣,完美包裹身體每一寸,極度舒適。
然而此時坐在上麵的檀灼,卻沒辦法靜心享受。
纖細指尖捏著紅豔豔的結婚證,睫毛顫了一下,又顫了一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她唇瓣無意識低喃了句,“我就這麼變成已婚少女了。”
突然。
一道陰影落下。
男人長指輕而易舉地抽出她手裡的小本本。
隨之而來是他清冽嗓音,“已婚少女,該下一步了。”
檀灼迷茫地抬眸,“下一步什麼?”
璀璨燈光下。
少女薄綢質地的紅色裙擺從沙發一路拖曳至地毯,隻露出一雙瑩潤漂亮的腳,緊張地蜷縮在一起。
極致靡麗的色彩與極冷的白交彙,容貌明豔招搖的少女,眼底卻藏著純真無辜,卻不知,這樣愈發刺激人的神經。
朝徊渡慢條斯理地把玩結婚證,指腹摩挲著紅色邊緣,不疾不徐道:“自然是……洞房。”
檀灼總覺得他玩的不是結婚證,而是她。
條件反射地抱膝窩進沙發最裡麵,“大庭廣眾之下,你能不能矜持點?!”
旁邊還有好多傭人啊!
雖然沒人敢吭聲,但檀灼發誓,她們絕對聽到了!
朝徊渡:“好,我懂了。”
檀灼:“……”
眼睜睜看著朝徊渡將結婚證交給管家。
管家收起結婚證,領著傭人們離開。
因為朝徊渡喜歡安靜,所以他們並不住在主彆墅這裡,而是住在後排彆墅。
“哢——”
細微的一聲響,大門關閉。
偌大客廳內,隻剩下他們兩個。
朝徊渡這方麵從不矜持。
等人走了,他彬彬有禮地詢問:“沒人了,可以做了嗎?”
檀灼無語凝噎:這就是你的懂了?
她試探著往後躲,“我覺得……不太可以。”
朝徊渡將拍結婚證件照時穿戴一絲不苟的西裝隨意脫下,指骨漫不經心地扯鬆了領帶:
“朝太太。”
“我不是在詢問你,我是在通知你……”
最後四個字音在空曠的廳內仿佛有回音陣陣。
他說:“我想做了。”
意思是明顯。
他想做了。
她得配合。
朝徊渡的房間,檀灼這是第一次進。
第一印象就是寡,特彆寡,黑白灰三個色調,乍一進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突然得了全色盲。
也想給這個房間全麵改造一下。
不過,目前重點不是這個,而是麵臨重大‘人身危機’。
要不是明天去找朝晉垣對峙古董還得需要他出麵,檀灼今晚這個房間絕對不會踏入。
她試圖想跟麵前這位新晉老公講道理,“真不是我不想履行夫妻義務,實不相瞞,我得病了。”
朝徊渡恰好有她的體檢報告。
所有數據全部正常。
將矮櫃上隨意擱置的報告單放到她麵前。
檀灼:“……”
難怪前天管家給她看了朝徊渡每月體檢報告,又帶她去做了體檢呢,合著半天,是婚檢啊,他還挺細節。
“其實,我不是身體上的毛病,我是心理上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懂嗎?”
“身體雖然好了,但是留下嚴重的心理障礙。”
朝徊渡聽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氣定神閒地打開衣櫃,打算先洗澡。
檀灼每次緊張害怕,話就很密——
“哎哎呀,西褲穿好,彆解腰帶。”
“我見不得你那玩意兒。”
“不許硬!”
“啊,我犯病了。”
朝徊渡被她吵得揉了揉眉梢,將站在他身後叭叭叭說個不停的小姑娘單臂抱起,隨手丟到床上,而後順勢俯了過去。
突然被抱起丟床上,檀灼嚇地差點團成球。
下一秒。
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輕鬆撥開她散落的薄綢長裙,隨意輕撫了幾下,跟上次恍若被窯珠浸透不同。
她緊張起來寸步難行。
朝徊渡神色淡了幾分。
掃過牆壁上的鐘表。
距離12點還有2小時。
而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和閒情逸致,跟上次那樣,哄她放鬆適應。
十分鐘後。
檀灼劫後餘生地拍了拍小心臟,坐在床尾,望著亮起燈光的浴室。
嚇死了。
小命終於保住了。
明天還有一場硬戰要打,今晚絕不能先在床上打了敗仗,影響明天的氣勢!
幸好朝徊渡發現她真沒感覺,沒有強來。
勉強算是個正人君子吧。
檀灼天真地以為今晚安全了。
於是沒著急跑路,準備等他出來,詳細問問那個垣先生還有他家老爺子手裡那個‘真古董’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光線熾白的浴室。
霧氣模糊的落地鏡,映出男人修勁挺拔的身姿,寬肩窄腰長腿,完美分割比極具性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