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腳剛踏出房門又想到了什麼,折返了回來,吩咐道:“給我取一把算盤來。”
下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趕緊照做,江淮揣著算盤就快步趕到了雲止院。
她一進院門,果真見江父氣定神閒地坐在一邊,而書房裡巨大的書桌後,兩個夫子正給江謹言講解著近幾年的童生試試題。
因為出了正月江謹言就要去洛嘉書院參加入學考試了,還有不到一個月,是以兩個夫子沒時間給他逐字逐句地講解四書五經了。
好在江謹言已經把這本書都背得滾瓜爛熟,且他悟性高,足以應付考試,主要是寫文章這塊兒還停留在淺顯的層次,遣詞造句也不夠精煉,立意和起承轉合都還需要人指點。
是以兩位夫子的首要任務就是趕在元宵節前,好好指點一下江謹言的文章,讓他能順利通過入學考試。
江淮一進門,江父就抬頭定定地看著她,眼神頗有威懾力。
江淮心虛地走過去,露出討好的笑來,“爹爹,你這麼早就回來啦?”
江父冷漠地“嗯”了聲,“去哪兒野了?”
“我回去換衣服來著,墨汁濺衣服上了。”
“換了一個時辰?”
“這不是上了個茅房又餓了,吃了點東西嘛。”
江父倒是有點稀奇江淮今日有幾分聽話,他都做好發怒的準備了,她還真自己來雲止院了。
“聽秦夫子和蔣夫子說你隻寫了幾個字就毀了謹言一塌紙?連筆都拿不穩?”
“手誤,手誤,下次不會了。”
江父冷著臉道:“我讓你跟著謹言一道兒念書,就是為了讓你學學他的習慣和性子,彆成天跟個野猴子一樣,以後這江家要交到你手上,你要是再不懂事點……”
江淮眨巴著眼,乖巧地聽訓。
瞧著她這幅人畜無害的樣子,江父倒是訓不下去了,擺了擺手道:“我知曉你隨我,從小就不愛念書,但我不像你,我從小就隨著你祖父學做生意,而你至少得認得全字,看得懂賬本吧。”
江淮垂著頭,手背在身後。
若是原身被江父這樣訓,肯定早就暴跳如雷了,因為她根本就不愛讀書也不愛看什麼賬本,她覺得自己明明是女子,為何要像男子一樣勞累。
況且她最討厭江父拿她和彆人對比,在江謹言回到江家後,隨著江父越來越看中江謹言,原身的心理也越來越嫉妒和扭曲,恨不得把江謹言弄死,也巴不得江父早點死。
“你背後藏著什麼?拿出來。”
江父沉聲說著,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這孩子定又是去哪兒玩了,帶回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江淮眯眼一笑,把一直藏著的東西拿到麵前來。
江父一下愣住了,“算盤?你拿算盤作甚?”
江淮嘿嘿直笑,“爹爹你不是說讓我學管賬嘛,我就學打算盤啊。”
江父仍然懷疑地看著她,以為她是一時興起。
賬本都不會看還學打算盤,實在讓人難相信。
“你跟誰學?”
“跟我娘學的呀。”
周氏掌管家裡中饋,自然是會算盤的。
“那學得如何?”
江淮笑眯眯道:“學得可好了。”
她前世在一部劇裡扮演女掌櫃,經常有撥算盤的戲份,為了真實,她就特意去學了打算盤。
江父覺得她在說大話,又不想直接揭穿她,道:“那你演示一下給為父看看。”
江淮自信一笑,“好啊,爹爹,你出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