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燈光灑在包廂裡,樂天坐在眾人中間悠閒地翹起腿,喝下眾人灌下的酒,語焉不詳地應付著眾人的試探。
身旁的徐濤見他臉色漸紅,伸手拉了一下,小聲道:“少喝點。”
陸天寧一直注意著他們,忙又給樂天塞了一杯“深水炸彈”,“說什麼呢?出來玩就得儘興。”
樂天笑著點頭,“確實。”接過酒杯對陸天寧甜笑道:“咱倆喝一個?”
陸天寧笑容僵住。
雖然他有內部消息,說是沈樂天已經被除了名,但沈樂天現在的姿態實在是太從容了,還是從前那個囂張跋扈的沈少爺的樣子,陸天寧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該用什麼態度對他,左右為難之間,他手心已經被塞入一個水晶酒杯。
抬頭就是沈樂天笑得眉眼彎彎的麵龐,陸天寧似是被他的笑容蠱惑,鬼使神差地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濃烈的酒液從喉頭滾過,陸天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沈樂天,見對方臉上露出讚賞的笑容,他不由挺直了腰背,頓時覺得自己充滿了男子氣概。
“陸兄好酒量,”樂天對著陸天寧豎起大拇指,“再來一杯!”又對身旁的徐濤吆喝道:“讓廚房炒兩菜,光喝酒沒意思。”
徐濤:“……行。”
藍月哪來的廚房?徐濤覺得樂天大約已經是喝醉了,上次他與樂天喝醉的情形還曆曆在目,樂天的酒量其實也不過普通。
心裡猶豫了一會兒,徐濤趁人不注意悄悄起身去了衛生間,在隔間掙紮了十分鐘,還是撥通了沈家的電話。
是傭人接的,語氣活潑動人,“喂,你好,這裡是沈宅。”
徐濤道:“沈先生在嗎?”
傭人顯然訓練有素,回避道:“您是哪位?”
“我不方便說我是誰,但請你轉告沈先生,樂天在藍月被人灌酒,已經喝得很醉了,”徐濤頓了頓,“如果沈先生還關心他,就請來接他回去吧。”
傭人輕快道:“好的,謝謝您。”掛了電話,馬上就去書房敲沈立行的門。
“進。”
沈立行在家裡穿著鉛灰色襯衫,袖子一直挽到手臂,頭發柔順地垂著,手上還是拿著文件站在窗邊看。
“先生,剛有人打電話來說少爺在藍月被灌酒喝醉了。”傭人轉告道。
沈立行抬眼,神情冷峻得仿佛一尊石像,冷淡道:“知道了,出去吧。”
傭人依言退了出去,邊關門邊嘀咕道:“先生真的不關心少爺了嗎?不應該啊……”
每次少爺自以為悄無聲息地溜走,其實先生都看在眼裡,在陽台上久久佇立望著少爺離開的背影,家裡人都看得出來,沈立行還是把沈樂天放在心上的。
伯侄兩個鬨什麼呢?傭人憂慮地想。
傭人在沈家待了也有快十年,打心裡把沈家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扶著樓梯慢慢走下去,滿麵愁容。
人剛走到拐角,又聽到身後傳來穩健的腳步聲,傭人回頭一看,見沈立行披了件純黑風衣,麵色凝重,風一樣地從她身邊走過了。
傭人拍了拍心口,這就對了。
另一頭,藍月包廂內已經是“屍橫遍野”,眾人醉得不省人事,躺得橫七豎八,樂天還悠哉悠哉地給自己倒酒,看著滿麵通紅,但姿態依舊十分清醒自若。
係統:嗬,一群凡人,妄想挑戰大象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