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千歲7 野狗(1 / 2)

野狗?無論皇宮東廠都是萬萬不會有這些東西的,張院判也不敢多問,隻道:“那野狗可否咬傷千歲爺?”

樂天冷淡道:“索性是隻幼犬,牙還沒齊全,彆廢話了,給我醫治。”

“千歲爺您這是積了淤血,待臣燒一副熱藥給您敷上,將藥力推開,連用七日便好。”

七日?!樂天抓著韓齊的的手更用勁了,聽到沒你這野狗!七日!

樂天臉色沉得快滴水,冷冷道:“趕緊熬藥。”

跌打藥都是現成的,張院判請太醫院的人將藥送來,在偏殿快手快腳地燒熱了藥,拿玉刀替樂天敷藥。

樂天在腦內大叫:“疼疼疼疼疼疼疼,頂不住了!救命救命!”他緊抓住韓齊的手臂,蒼白失血的麵容因難忍的痛楚而皺成了一團。

係統平靜道:“忍忍吧,當以後跟韓齊虐身虐心的排練。”

樂天:“……”

實在忍不住了,樂天拉過韓齊的手臂,張口咬在他的虎口上。

韓齊猛地受到啃噬,瞬時張開了眼,林樂天的身體立即暴露在他眼下。

火紅的熱藥敷在蒼白若冰雪的肌膚上猶如大片紅梅綻開,那畫麵昳麗可怖,竟有一種受虐的美麗,一時之間,韓齊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張院判見他睜眼盯著看,忙道:“這位大人,你的手勁大,勞煩你運力助千歲爺將藥力推開。”

樂天嘴咬著韓齊的手,自然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

韓齊一手被樂天咬住,一手依照張院判的意思貼向樂天受傷的腰際,藥是熱的,林樂天沒傷到的肌膚卻是冰涼沁人、柔軟滑膩,猶如上好的綢緞,煩是觸摸過的人定會愛不釋手。

韓齊閉上眼,將腦中胡亂的思緒趕走,放空心思用力去揉。

他一用上勁,樂天馬上疼得更厲害,抓著韓齊的手咬出了滿嘴的血腥味。

待藥上透,樂天隻感覺去了半條命,韓齊依照張院判的吩咐替樂天攏上內衫,卷好薄被,樂天痛得有些意識模糊,在徹骨疼痛結束前,已張開了嘴。

韓齊抽回手,虎口被咬得血肉模糊,樂天嘴角還沾著絲絲血跡,好似抹了胭脂,鮮紅浸潤,雪白的貝齒齊整得藏在兩片紅唇內,一樣沾染著絲縷血跡,瞧著脆弱可憐的很。

“大人,你這手?”張院判輕聲道。

“不礙事。”韓齊抱起蠶蛹一般的樂天走入內殿,輕輕將他放回龍榻下頭。

樂天全程悄無聲息任他擺布,披散著一頭烏發,歪著頭沉沉昏了過去。

韓齊凝視了一會兒,心想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也怕疼,還怕得緊。

夜也不必守了,樂天這病秧子的模樣,怕是爬也爬不起了,韓齊退出內殿,對仍守在外頭的張院判道:“九千歲不欲陛下擔憂,勞煩院判大人明日一早過來替九千歲換藥。”

“是,都聽千歲爺的,”張院判輕歎了口氣,“大人,我替你包紮下手?”

“不必了,一點小傷。”韓齊將手收入袖中,拱手轉身離去。

張院判遠眺韓齊在黑夜中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語:“好似什麼時候見過。”

宮道寂靜,守夜的宮人猶如一尊尊塑像般安靜,仿佛已長在了宮牆上,韓齊受傷的是拿刀的那隻手,傷口碰著冰涼的刀柄微微刺痛,韓齊麵無表情地走著,步子越邁越大。

他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

走過冗長宮道,到了無人處,韓齊才終於停下腳步,一手貼上冰冷宮牆,眸中情緒翻湧。

韓齊為皇子時,住在博海閣,那是宮中諸多樓宇中不甚起眼的所在,他的生母沈貴人生了他不到三月就死了,他與宗衍的經曆何其相似,可惜境遇全然不同。

十二歲之前,他是默默無聞的皇子,雖無九五之命,亦平安喜樂,然而十二歲那年,他背負著克母之命被封地出京,在驛站遭遇截殺,他心口中了一箭,腿也險些被燒殘,上了戰場之後,更是經曆了無數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