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賽利亞滿臉驚恐地大叫起來。
霍茲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命令蘭登:“坐下。”
蘭登感到冷汗在後背上一片粘膩發涼,但他還是擺出貴族的架勢,倔強地說:“我不僅能買下灑金榕樹,還能讓國會把你趕出狄拉克星,我們蘭威利爾家族可是一手遮天的。”
“如果你以為區區緋聞就能要挾我的話,那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無知。”
霍茲不耐煩地掏出了邪惡之主,“一分鐘之內,如果你不交出灑金榕樹,就要吃子彈了。”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蘭登,一瞬間仿佛有千鈞之力重重壓在他身上。蘭登強作鎮定,其實心裡十分沒底,“如果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一顆子彈赫然擦過了蘭登的膝蓋。
“你真是聒噪。”
蘭登表情凝固,儘管隻是擦傷,但邪惡之主的火力讓他生出了瀕死的錯覺,兩腿直打顫。他一手捂住疼得要命的傷口,“你不能開槍打我……”
霍茲咧嘴笑笑:“為什麼不能?”
“你這個瘋子!”賽利亞心中一陣恐慌,直逼咽喉,他想過去查看蘭登的傷勢,下一槍卻打在他腳邊的地毯上,頓時讓他僵若泥胎。
霍茲神情慵懶,他移開了邪惡之主的槍口,笑容卻帶著危險,“去把灑金榕樹拿過來,否則我就把你帶到惡魔星,讓怪物蟲把你的頭啃下來,再把你的頭插在黑祭司的旗杆上。”
蘭登咬牙撐了一秒,害怕的情緒還是淹沒了他。他一瘸一拐地打開一旁的公文包,拿出了目標物。
霍茲緊盯著他,瞄見了他包裡的平權運動名單——如果他沒記錯,貝利亞的名字在上麵。
日後這份名冊交到了國會,參與壓製雄蟲權益的貝利亞肯定會遭受排擠、彈劾,甚至麵臨失去軍權——這才是貝利亞與蘭登爭吵的真正原因。
霍茲掃了一眼低眉順眼的蘭登,他原本不應該多管閒事,何況,對方還是一隻雄蟲的未婚妻。
然而,霍茲忘不了那雙漂亮的、哭泣的眼睛。
鬼使神差的,霍茲命令:“先把名單給我。”
蘭登照做了。
霍茲立即接過名冊翻開第一頁,果然看見了貝利亞的名字。
一股火竄上心頭,霍茲毫不客氣的朝蘭登膝蓋踹了一腳。
彆打了,求求您。
蘭登的心聲在說,他疼得摔在地上,臉恥辱地貼著地麵,艱難地抬頭,仰望霍茲。
那俊美的麵容被燈光映亮,暴戾的威壓如有實質,蘭登想起蟲族的戰神馬爾斯,在戰場上以一己之力碾壓千萬敵軍的戰神仿佛就在自己身邊。
恍惚中,蘭登覺得霍茲就是神,永不跌落神壇的神。
“舉報平權運動參與者的事到此為止。”男人微微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匍匐的蘭登,冰冷聲音不帶一絲憐憫。
蘭登像受驚的小動物,隻能蜷縮在地上。
“把灑金榕樹拿過來。”
蘭登狼狽地跪在神族雄蟲的腳邊,像卑微的雌蟲麵對他暴.虐的雄主,將裝有寶物的盒子恭敬呈上。
蟲族網今日上了一件勁爆非常的大新聞,引得帝國的網友路人紛紛議論:【聽說了嗎?蘭登閣下昨晚報警稱被雪絨之鄉的雄蟲殿下打劫了】
【假的假的,聽說是蘭登閣下自己搗騰灑金榕樹,自己產生幻覺做夢被殿下打劫了。】
【怎麼會自己產生被打劫的幻覺?】
【蘭登閣下嫉妒殿下,被迫害妄想了!!】
眾蟲相信灑金榕樹雖然珍貴,但霍茲有神族血統,絕對不會看上一顆草藥,更不可能做出打劫之事,加之酒店服務蟲等均為霍茲做了不在場證明,官方對蘭登被打劫之事不了了之。
眾蟲為霍茲鳴不平的同時,不免又出現了一些看熱鬨的調侃輿論:【蘭登閣下好歹是一隻雄蟲,出行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保鏢,怎麼會被打劫?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哈哈哈!我記得他被打的時候剛參加完了植物展覽會,還揚言沒有人敢跟他作對。】
【玩草藥把自己弄出被迫害妄想了,這麼弱智的雄蟲,還怎麼參選國會議員?】
【同意,蘭登閣下就是嫉妒殿下比他優秀。】
【蘭登閣下畢竟是靠著家族背景上位的吧?我還是覺得隻有神族的殿下夠有資格參加國會議員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