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要改命(三十) 家裡遺產就該留給……(1 / 2)

為了給龍套兄弟組合製造作弊機會,樊穀故意大聲說道:“其實我隻想知道那天究竟是誰推我下去的,你們隻需要回答自己有沒有推,或者有沒有看見誰推我就可以了,旁的話彆多說。”

“你們自己數一二三,圍成一圈,一起把手伸進泥坑裡,按照年齡大小一個個坦白,大哥先說,八哥最後。我方才眼睛裡進沙子了,我先揉揉,就不幫你們喊了。”

說完,她就裝作眼睛很疼的樣子,開始捂眼,揉眼。這套路假不要緊,反正這些龍套也蠢,說信就信,她都能從指縫裡清楚地看到他們“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果然,他們每一個都發誓自己沒推人,但是每一個都說自己看到其它兄弟推了,大哥說二哥推的,二哥說三哥推的,三哥說四哥推的……以此類推,到了八哥那兒,就說是大哥推的。每個人把謀殺罪名扣彆的兄弟頭上時都毫無遲疑,看來他們的感情,真的比一盤散沙還脆弱。

到了驗證環節時,樊穀拿下“揉眼睛”的手,發現八個兄弟中,隻有老八的手沾了泥,其它人的手都乾乾淨淨,顯然沒進過泥坑。

……好家夥,這看來還是一樁集體謀殺案件。主謀九成就是台詞最多的大哥了。

隻見大哥痛心疾首地指著八哥,大喊:“八弟啊!我們大家都把九妹當寶貝捧在手心,你怎麼能把她騙到湖邊,推她下水呢?!大哥知道你一貫嫉妒九妹頭發多,嫉妒母親偏愛九妹,但你也不能做出如此喪儘天良滅絕人倫的事啊!”

二哥也跟著大喊:“就是啊,母親的錢願意給誰那是她的自由,你怎能因為母親打算把大半財產分給九妹,就對她下那麼狠的手?”

緊接著,其它幾個哥也開始附和著自爆。

“唉呀老八,沒想到你平時看起來那麼老實,竟然……這可不是我教的啊!”

“你肯定是看一些奇怪的話本子把腦子看傻了!那話本子可不是我給的啊!”

“你這是把路走窄了呀!怎麼能那麼明目張膽呢!”

“要是爹知道你做了這樣的事,指不定連爹也不分遺產給你了!”

“你說說你,九妹再受寵畢竟也是女孩,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嫉妒她個什麼勁兒。那嫁妝給得再多,咱找個彩禮給更多的不就回本了嗎?”

……

八哥的臉漲得通紅,“我我我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毫無力度的辯解話:

“我才不跟你們似的!我可是個堂堂正正的大好男兒,從不做虧心事!”

這話他還不能挺直了脊背說,身子抖得厲害,被大哥二哥充滿殺氣的眼神一掃,差點直接癱坐在地。

樊穀忍著笑看他們表演。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部分就是降智小怪送分環節。八個人裡七個蔫壞,剩下一個沒那麼壞多半是因為慫,不敢直接作惡隻敢旁觀。

不過現在還不是揭穿他們的時候,證據不足,還得繼續詐詐他們,讓他們繼續自爆。

現在頭七兄弟都放鬆了警惕,以為能讓老八背鍋,正好讓老八這個倒黴鬼當誘餌。

想到這裡,樊穀也故作痛心地指著八哥說道:“貴哥啊!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看起來老實的人,不見得真的老實啊!”

大哥立刻帶頭起哄:“就是的!他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我們實在不能原諒。九妹你放心,我們明兒一早就將他扭送官府……”

二哥接著說道:“你且跟我們一起先回家安置好。明兒一早,你可得先幫我們把爹那邊說通了,我們才好幫你。”

樊穀問阮書香:“你是地縛靈,可能跟我一起回去?”

阮書香答道:“我是為了等你才自困於你的墓地旁,現在你回來了,我心願已了,自然可以自由移動。”

樊穀這下放心了,對大哥二哥說道:“行,那我帶著娘親跟你們一同回去。”

大哥二哥眉頭一皺,但很快又擺出殷切的笑:“太好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

回到祝家莊後,樊穀發現祝英台的屋子果然被原樣保持得好好的,一塵不染,窗台的蝴蝶蘭也開得茂盛。

大哥二哥試圖給她點一些安神的香料,被她嚴詞拒絕了:“我對所有香料過敏,你們想害死我?”當被問道為何她以前不會如此,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在冥府染上的毛病,怎麼著,你們也想去下去試試?”老大老二立刻閉嘴。

等大哥二哥散了,三哥四哥又端來夜宵,五六七哥帶來幾個婢女,都被她一一拒絕。這些人肚子裡肯定沒什麼好水,跟她演什麼兄妹情深?

等七個哥哥都走了,係統提醒她,這局的中場休息時間到了。樊穀回去美美地大吃一頓大睡一覺,回來之後,遊戲裡麵天就亮了。

她打開房門,發現一二三四哥齊刷刷地站著,看似愁眉苦臉,實則嘴角上揚地說道:

“不好了九妹!八弟連夜卷東西跑了!不過五弟六弟七弟已經去追他了!”

樊穀掃了他們一眼,內心冷笑。

你們以為換了身深色衣服,我就看不見你們指縫裡的血跡了嗎?!

你們以為你們拙劣的抹粉手法,掩蓋得住臉上脖子上那一道道撓痕是嗎?!

後四位估計是回不來了,他們這滅口速度可夠快的,一人弄死一個是吧?看來家裡人多就是好啊,辦啥事都方便。

不過這樣也好,一對八變成一對四了,社交空間清爽不少。

希望那四個沒說幾句話就殺青的倒黴鬼能留下點什麼線索。得去他們屋裡搜搜才行。

為了把四位黑手支走,樊穀點了好多家裡沒有的吃食讓他們親自去買來。他們約莫覺得這是趁機下毒的大好時機,樂顛顛地就去了。

然後樊穀就開始在幾個布景一樣的房間裡四處穿梭,玩起了找不同遊戲。

線索都藏在挨著地的犄角旮旯,幾番折騰下來,她感覺自己眼也瘸了腰腿也廢了,好在收獲還算不錯。

她在五哥床底下找到了一封標著“閱後即焚”的信,拆開看,裡麵寫著詳細的團夥作案殺妹計劃。

她在六哥衣櫃下找到了一個記私人黑賬的賬本,打開看,裡麵除了買謀殺道具的記錄,還有多年來合夥以次充好當奸商,中飽私囊賺黑錢,互相打掩護瞞騙雙親的記錄。

她在七哥其中一個小花盆下找到一包殘餘的藥粉,極可能就是六哥私藏賬本裡記的用來謀害英台的那包。

她在八哥其中一頂假頭套下發現一隻……瑟瑟發抖的小八哥,小八哥喊著:“哥呀!我的親哥哥!我的好哥哥!彆殺我!”

跟她一起來查房的阮書香亡魂見狀黯然神傷:“他們平時一個個在我麵前裝得溫良恭儉讓的,沒想到心能壞成這樣……我是管不了他們了,讓閻王爺爺來收走他們吧。我就當從沒有他們這樣的孩子。”

樊穀大喜,一通吹捧,順便糾正道:“娘親真是大義凜然事理通達!他們就該下地獄去!還有,現在是閻王娘娘了,不是爺爺。”

阮書香歎道:“但他們畢竟是你親哥哥,娘還是不希望你親手殺他們,還是把證據交給官府,讓官府將他們法辦吧。”

樊穀搖頭:“這世道,興訟告親者,無論占不占理兒都會招人非議,女子這麼做,更是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阮書香問道:“那依你的意思……?”

樊穀問道:“娘,我們這兒可有什麼德高望重的老人,說句硬話能讓莊子裡震三震,出來作保人人都得給幾分麵子那種?”

阮書香回憶片刻,答道:“郝神奇大娘和曹厲害大爺應當符合你說的這些。郝大娘家世代開武館,傳到她這兒時武功已經出神入化,隨便動動指頭都能把人打趴下,所以人人都讓著她三分。曹大爺走街串巷多年,擁有豐富的聽牆根子經驗,輕易不張嘴,一張嘴就能顛倒眾生包括畜牲,活人能給他說死了,死人能給他說活了,所以大家都敬他三分。”

……她怎麼覺得這兩人畫風有點串台呢?

這叫德高望重嗎?這不叫技能壓製嗎?

……但是沒關係,助陣NPC嘛,好用就行,管它是給人送溫暖還是送暴擊呢。

樊穀繼續問道:“這兩人跟我們家交情如何?我們可能請人家來做客?”

阮書香回道:“這事兒不難,你爹就好打腫臉充胖子,為了顯闊,沒少借錢給彆人,還不打借條,這兩人家裡也向我們借過不少錢,那天你爹一喝高就對人家大喊不愛還就彆還了永遠彆還了,大家夥都聽到了,想反悔都不行。現在這兩家都把我們當恩人呢。你要說你還陽了要開個慶祝宴款待鄉裡,請這兩家過來做客,那是十拿九穩的。”

樊穀樂了:“什麼時候開席合適?現在可以嗎?會不會有點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