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善的祝融病世界(二) ……性轉小……(1 / 2)

那鮫人長了一張精致的小生臉,唇紅齒白眼帶桃花,跟賈諾一模一樣。

……樊穀第一反應就是把他滅口了。

他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出現?!不會是在陳梓善昏迷期間偷偷來給她投放了什麼精神汙染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越想越氣。

於是,她命令那些蘑菇兵們:

“小的們,去給我把這玩意兒用大魚叉叉死!或者用漁網勒死也行!”

可是蘑菇兵們試過之後,遺憾地回答道:

“不行的大王,有一種不可抗力在阻止我們對他下手啊!我們傷害不了他!”

樊穀不信邪,搶過魚叉就照著那條鮫人懟,但是果然,每次都有一種無形的力,阻擋她刺到魚身。

她又要來了刀,試著去刮那條魚紅燦燦的鱗片,讓他活活被疼死也是個好辦法——但還是沒用,看似鋒利的刀,在碰到他鱗片的瞬間,居然瞬間結起了厚厚的鐵鏽,威力全無。

樊穀更氣了。

可惡,一定是因為他給陳梓善造成太大心理陰影,讓她潛意識地恐懼他,哪怕變成柔弱的鮫人,她也不敢動他!

這世界的規則是按照陳梓善的意誌轉動的,要是她不改變心態,樊穀哪怕有再多武器也動不了他。

這可怎麼辦?

正當樊穀一臉怨氣地盯著那條鮫人時,他開口了,聲音聽不出什麼恐懼,隻有好奇和期待:

“請問,你是主人派來考驗我的嗎?”

“主人沒跟你說嗎?我已經通過了兩個求婚的考驗,隻要通過第三個,就能獲得幫她生女兒的天大榮幸了。”

樊穀感覺十分驚悚。

怎麼會這樣?!陳梓善不是最討厭賈諾了嗎?!

她還想多問點什麼,卻被忽然出現在身後的陳梓善打斷了。

她唉聲歎氣地說:“我放棄了,我決定換個更輕鬆的成仙方式……”

樊穀趁機試探道:“那就吃鮫人肉吧!整個燉湯!大滋補!不僅能長生不老,還能獲得鮫人在深海的自由潛遊能力!”

陳梓善卻一臉疑惑地問她:

“哪有什麼鮫人?”

她這話一說,鮫人就在樊穀眼前消失了。

蘑菇,刀子,魚叉,漁網,也都消失了。

看來是陳梓善不希望她發現這個鮫人。

這說明他果然大有問題!

要抓住這條線索繼續往下查。

但也不能太著急。隱藏的真心話往往都不是被逼問出來的,而是不經意泄露的。

所以樊穀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我剛才好像出現了幻覺,看見了一隻鮮嫩鮫人自己往鍋裡跳。”

陳梓善定定地看著她:

“我記得你不太喜歡吃魚。”

樊穀解釋道:“鮫人可不是普通的魚。”

陳梓善遙望湛藍大海,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設一個大考驗,尋找一隻夠資格被我們吃的鮫人。”

樊穀想起了剛才那隻鮫人的話。

他說他通過最後一個考驗就能獲得幫陳梓善生女的資格了。

現在,陳梓善又說要設一個尋找合適的鮫人當食材的大考驗。

把這兩者結合在一起聯想,樊穀忍不住想到……陳梓善潛意識裡該不會十分迷戀賈諾的皮囊,想要去父留女吧?

樊穀追問道:

“什麼樣的鮫人才符合你的標準呢?”

陳梓善想了想:“肉質細嫩鮮美的。”

她這會兒是真的隻想挑食材,還是……?

不管怎麼樣,先讓她設立考驗吧。

成為人夫之前的三個考驗……像極了“難題求婚”母題。

得讓陳梓善繼續推進考驗,她才好確定自己有沒有猜錯。

於是,樊穀讚同道:“那你趕緊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陳梓善倒是反過來問她了:“你覺得,設立什麼樣的考驗好呢?”

讓樊穀來設立這個考驗,她當然是選擇最難的啊!

不僅要難,而且要能延長陳梓善的心理時間。

樊穀想了想,認真說道:“讓鮫人們來打水排球吧!抽簽對決,回合製,淘汰賽,最後能勝出的,一定是體力很好而且動作靈活的,味道不會差!或者,打網球也行,網球也很需要力氣和技巧!”

陳梓善皺眉道:“網球好了。”

樊穀就知道她不樂意看見排球比賽,畢竟她說過,她跑步時被旁邊打排球的失手狠狠砸到過,造成了陰影。

但樊穀之所以把排球放到選項裡,就是為了讓她在二選一的時候,更加堅決地選另一個。

她本就不擅拒絕,麵對“二選一”這種心理暗示,如果其中有一個特彆抵觸的,當然是會更快地選擇剩下那個。

當陳梓善按照她的建議,召喚出五顏六色的鮫人們,打起回合賽時,樊穀又在旁邊不斷說服陳梓善增加比賽難度,增加她的觀賽緊張程度。

“我感覺,剛才那幾場好像太過簡單了,沒什麼區分度啊,你看瘦魚壯魚大魚小魚都能輕鬆得分……要不這樣,咱們把網加高一點吧?”

“我看剛才那隻黑鮫表情不對,好像在作弊。對了,他是不是中場休息的時候鑽到水下跑去乾擾敵方了?這可是違規的,勝之不武啊!……都學他可不行,要不這樣,我們把場地挪到淺水灘上,方便監督……沒錯,魚缺水會死,可鮫人是神魚啊,沒那麼容易死,怕什麼?”

“這麼快就淘汰掉一半選手了嗎?還是比賽太簡單了,這樣的話選出來的最終那條也可能質量不夠好啊……要不這樣,剩下的比賽,我們把網變成彈性的,隨機上下,還能考驗一下鮫人們的反應速度……”

“什麼?剛才那隻藍鮫那個球是可以記分的嗎?我怎麼看著,他是從網的漏洞裡把球打過去的呢?這不算吧?哎呦軟的網就是容易出這種觀測錯誤……要不我們換成鐵絲網好了……不用擔心,鮫人自愈速度很快的,哪怕被反彈了砸傷自己也能很快恢複……”

……

陳梓善雖然沒有完全按照樊穀的建議去修改規則,但樊穀的話確實讓她緊張了起來。

這場排球大賽,在陳梓善的世界裡,從日光微暗打到了夕陽西下,像是過了兩個小時,可是樊穀一看她的表,隻不過走了十分鐘。

最後,不出所料的,被選中作為“食材”的,是長著賈諾臉的那隻紅尾鮫。

打了那麼久比賽,他看起來也很累了,直接在陳梓善的漁網裡睡著了。

當陳梓善把那隻紅鮫放上巨大的砧板時,一個女人忽然出現,對她說道:“這雄鮫皮囊這麼好,簡單殺了豈不可惜?不如讓他先幫你生個女兒?我看他身體健康,又是個宜女相,實在難得。”

那個女人長得跟陳梓善有五六分相似,正是她早已過世的親媽陳賢女。

她在這個世界看起來,比樊穀見過的照片,氣色好多了。

樊穀心想,難怪龔宇慈在這裡依然是陳梓善義母,原來,在這裡,她親媽還活得好好的。

陳梓善笑道:“媽,你瞎說什麼呢,哪有人跟食材結婚的?”

陳賢女不以為意:“你顧慮什麼,反正是他生。就是個孕育孩子的容器罷了,隻要能生,能看,你管他是什麼?你隻負責播種就行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陳梓善依然很猶豫:“可他都不能算個人,再怎麼好看,也隻是個低等物種罷了。我們高貴的人類,怎麼能自降身價,跟低等物種通婚呢?”

陳賢女擺了擺手:“用不著結婚,去父留女就行了。不過,據說心情好的父親才能生出健康的女兒,要不這樣,你封他一個名譽人類好了,或者……暫時尊稱他為女士?”

樊穀忍不住插嘴道:“他才不配被稱為女士。”

陳賢女若有所思:“你說得對,得有大貢獻才配尊稱為女士,生孩子算什麼?不能生孩子,要雄性乾嘛?基本功能而已,不能給這麼高規格的尊稱……得讓他立幾個大功才行。”

陳梓善好像有些動搖:“要不……再給他設立幾個考驗?”

陳賢女點點頭:“你說得對,還得弄難一點的。”

聽到她們又把話題繞回了“考驗這條鮫人”上麵,樊穀更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就算沒有結婚這個形式,“一男子通過各種艱難考驗獲得與一女子共同生活與孕育後代的機會”這種敘事,也算是“難題求婚”吧。

一個流行的傳說母題本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變體。

更有可能的是,這樣的傳說,在婚姻製度還沒確立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無所謂儀式不儀式名分不名分的,原始人哪裡講究那麼多,為了繁衍,選擇心儀的配偶,獲得與之“共同生活和孕育的資格”才是最重要的。

陳梓善之所以不願意直接對她承認,是不是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顯得很丟臉呢?

所以才要安排“陳賢女”這個角色,來把她的動機合理化。

潛台詞好像是:不是我本來就想這麼做,是我媽非要讓我這麼做。我是拗不過我媽,才妥協的。

樊穀能接受陳梓善有去父留女的想法,也並不奇怪,畢竟她一直很喜歡小孩。可是,如果她幻想的孩子爹是賈諾……她真的接受無能。

不對……這個世界的賈諾並不是真正的賈諾。

而是一個甘願以她為尊,還能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生女兒的理想工具人。

這個工具人之所以長了賈諾的臉,說不定隻是因為,她見過的其它雄性,都沒有顏值能入她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