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什麼一見鐘情腦袋上長……(1 / 2)

什麼一見鐘情腦袋上長花。

他看腦子上多兩個洞還差不多。

裴汀對自家這個弟弟再熟悉不過。

極度潔癖,眼睛長在頭頂上,巴不得天天抱著架子鼓和吉他睡覺,能在琴室待上一整天。聽那群發小說高中研學時大巴位置不夠,差點沒爬上車頂。

這樣的人一見鐘情?

簡直是要人笑掉大牙。

裴汀對著病床上的裴曜憐憫道:“裴曜,沒人腦袋上會長花,你昨天一見鐘情的對象要麼是你做夢夢到,要麼是人臨死前的走馬觀花。”

秘書咳了咳,小聲提醒道:“裴總,裴小少爺隻是輕度花粉過敏,還沒到瀕死的地步。”

裴汀哦了一聲,摸著下巴沉吟片刻篤定道:“那就是腦子出了問題。”

秘書:“……”

十分鐘後。

裴汀翹著腿,一手搭在沙發沿,一手拿著蘋果,啃著蘋果看著秘書勸裴曜形容昨晚男生的樣貌。

秘書輕聲細語柔聲道:“裴總讓您同我說清楚昨晚那男生的大致樣子,過幾天把人給您找出來。”

裴曜一開始不樂意說,秘書勸了好一會,病床上的青年才漸漸鬆動了些,舔了舔唇,薄唇抿起,低聲道:“黑頭發,長得很白……”

秘書嗯應了一聲,望著裴曜,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裴曜也同他對望,甚至還有點莫名其妙。

秘書:“……沒了嗎?”

裴曜:“沒了。”

當時心跳快得都要爆表了,耳邊全是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哪裡還記得其他東西。

秘書:“……”他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要不您再想想?黑發長得白的人,在金闕舍太多了。”

裴曜想了想,整個人向後靠了一下,咳了咳,不大自然,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偏著頭,壓低聲音道:“眼睛很圓很亮算嗎?像星星一樣。”

秘書:“……”

沙發上的裴汀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嘴裡的蘋果嚼了五分鐘都沒咽下去,大腿都快被自己掐青了。

真是一場土得酣暢淋漓的形容。

怎麼能那麼土。

他裴汀活了快三十年,從沒想過有一天能從這個裴曜這位大少爺口中聽到這種土得掉渣的話。

誰能想到染了一頭淺灰色頭發,耳朵上打了三個洞,脾氣又冷又硬的裴曜有一天會純情得跟個高中生一樣說對方眼睛像星星。

跟被下了降頭一樣。

裴汀笑得快喘不過氣,好半天才咽下口中的蘋果,忍著笑對秘書道:“找,聯係金闕舍那邊的人,調監控也要把那什麼星星找出來。”

裴曜瞧見沙發上的人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模樣,眉頭皺起,麵色不善道:“笑什麼笑,滾,不用你找。”

本來就像星星。

有什麼好笑的。

———

“據知情人報道,頂流裴曜昨夜因花粉過敏進醫院,出現渾身紅疹、呼吸不暢等狀況……”

花卉店,幽采趴在操作台上,對著手機上重複播報新聞視頻有些困惑。

展示架上開花的小流氓盆栽努力伸著腦袋:“哥,這視頻都重複播五分鐘了!”

幽采關掉視頻,不太明白為什麼那晚同是油菜花的裴曜會暈過去。

花粉過敏又是什麼?

展示架的綠植盆栽探頭探腦,聽到視頻裡的新聞激情討論。

劍蘭:“什麼是花粉過敏?”

小鈴蘭:“就是嫌我們開花開得臭啦——”

瞧見它們就捂鼻子打噴嚏,一個勁地用手扇風,可不就是嫌棄他們臭。

一旁的幽采:“……”

所以是因為他開花很臭?直接把人給臭暈了嗎?

趴在櫃台上的青年神色迷惘,隨後又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大家都是油菜花,開花不都一個樣。

總不能裴曜自己開花的時候還能自己被臭暈過去吧。

這麼一想,幽采有了點慰藉。結果一扭頭就看到冰櫃醒花桶裡的玫瑰大打出手,原因是嫌棄對方開花開得太騷包,熏得自己頭疼。

膝蓋上宛如中了一劍的幽采:“……”

他想起那晚上自己沒忍住腦袋上冒出的一排小黃花,一抖一抖的模樣指不定在對方眼裡就是騷包得不行。

幽采有些沮喪。

他自小生長在山間,修煉不到家,偶爾情緒激動腦袋上冒花這個毛病一直都有。幽采知道這個毛病不太好,但沒想到會將裴曜冒犯到兩眼一黑,暈過去。

玻璃門懸掛的風鈴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個中年男人夾著腋下包,環視了一圈花卉店,瞧上去有些窩窩囊囊,卻極力昂著頭,努力表現出雷厲風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