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電話那頭的楊甘局顯……(2 / 2)

兩分鐘後,裴曜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出院,明天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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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曜出院後最遺憾的當屬蘇安。

晚上七點。

他一邊單手磕著瓜子一邊感歎:“裴老師出院了,我在圈子裡唯一的人脈也就沒了,想打聽點什麼事,真是難上加難啊。”

幽采哢嚓哢嚓給他削蘋果。

蘇安吐出瓜子皮,繼續感慨:“不過能加上裴老師的微信,也算是意外之喜,逢年過節的還能跟裴老師打個招呼。”

幽采唰唰唰地給他洗著葡萄。

蘇安看了一眼自己的石膏,恨鐵不成鋼地感慨:“要是我這手早點好,我就跟裴老師一起出院,指不定還能蹭上個熱搜。”

幽采咵察咵察地給他剝瓜子。

蘇安有些納悶,扭頭道:“裴老師出院了,你不難過嗎?”

兩人都不在一個圈子,除了能在醫院碰上麵,幽采哪裡還能跟裴曜這個新朋友見麵?

幽采有些困惑:“為什麼要難過?我們每天都在聊天呀。”

“蘇哥,你們不聊天嗎?”

蘇安:“……”

天殺的,借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私底下找裴曜聊天啊。

他悻悻然哦哦了兩聲,用叉子插上果盤裡的水果,試圖用水果堵住自己的嘴,沒過多久就將水果吃得精光。

幽采確實每天都在跟裴曜聊天。

裴曜似乎對他送的那盆小盆栽很上心,每天早上都會發一張小盆栽的照片,跟他彙報小盆栽的近況。

今天是小盆栽好像高了一點,明天是小盆栽好像冒出了點嫩芽,就連盆栽多喝了兩口水都要事無巨細地告訴幽采。

幽采對此很欣慰。

在他看來,裴曜這朵油菜花精什麼都好,長得也很壯實。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滿是鋼筋混泥土的城裡生活得太久,裴曜對大自然好像沒有那麼親近了。

失去對大自然的親近,這對植物來說相當於是喪失了一部分的本能,這也許就是裴曜長久地陷入瓶頸期的原因之一。

如今裴曜慢慢地同植物與大自然親近起來,說不定哪一天就突破了瓶頸,真正好起來。

病床上的蘇安猝然發出一聲尖叫。

幽采淡定地探出腦袋,掏出手機,摁了兩下,嚴肅問道:“誰又在微博罵你了?”

“我來跟他對線。”

每天在病床上閒出屁來的蘇安逛微博時常一驚一乍,尖叫後開始抓狂說自己又被罵了。

幽采對流程已經很熟記於心了。

誰知這次截然不同,吊著石膏的蘇安火急火燎地跳下床,尖叫道:“快快快,把我的行李箱拿過來,把我的戰衣出來!”

“對對,就箱底的那件名牌襯衣,天殺的,章年這個死綠茶要來探病!”

幽采稀裡糊塗也跟著忙起來,一邊幫著蘇安穿新襯衣,一邊撓了撓臉道:“蘇哥,襯衣的扣子好像有點扣不上。”

成天就在床上吃水果零食的蘇安又發出一聲尖銳爆鳴,憋紅了臉使勁吸肚子才將修身的襯衣扣子扣上。

他火急火燎指揮幽采拿東西,火速用一隻手在臉上拍拍打打寫寫畫畫,甚至還能一邊畫眉毛一邊咬牙切齒地說:“章年這個死綠茶,說什麼來探病,估計今晚又要跟老子合照,然後把老子P成自行車坐墊發微博。”

“前幾年我跟他一個團,吃了他不少虧,這次要是再把老子P得鬼迷日眼,老子把他頭打成自行車坐墊。”

半個小時後。

幽采微微歪著腦袋,望著病床上的蘇安,坐姿優雅,從容地翻閱著一本英文書籍,身旁是一個穿著時髦的男生,看上去笑吟吟的,還有個小酒窩,正熱情地跟蘇安打著招呼。

男生似乎很像個花蝴蝶,身上亮晶晶有很多顏色。

大型霸王花優雅地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穿著打扮時髦的章年將花束放在床頭櫃,笑得花枝招展:“蘇哥,真是好久不見!”

“哎呀,我這半年通告多,經紀人把時間壓得太緊,沒時間來看蘇哥,急急忙忙趕來也就帶了束花,蘇哥不會介意吧?”

蘇安嘴角隱隱地抽了一下,沒等他說話,章年又繼續笑得花枝招展道:“瞧著我這什麼記性,蘇哥怎麼會計較呢,蘇哥快半年沒通告了,有那麼多空閒時間見朋友,哪裡會介意。”

“你說是吧,蘇哥。”

眼前人帶著假惺惺的關心,蘇安額頭上冒出幾根青筋,依舊裝出優雅的樣子從容不迫道:“不介意,我骨折這段時間,公司特地給我安排了護工照顧我,你什麼時候來探望我都不礙事,我這都有人。”

“幽采,切點水果給小章。”

好奇觀察著章年的幽采回過神,點了點頭說好,起身去找水果。

他在病房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多餘的水果——蘇安愛吃水果,病房剩的水果剛才全做了果盤給蘇安吃沒了。

最後幽采在角落裡找到了兩根黃勝從農莊裡拎回來的黃金甘蔗。

病床前的兩人正硝煙彌漫,針鋒相對說個不停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幽采拎著兩根甘蔗,杵在他們麵前。

章年一下就笑出聲,眼神憐憫,結果還沒等他出言嘲諷,就看到眼前長得很漂亮的青年舉起一根甘蔗,目不轉睛盯著他,哢嚓一聲,粗壯的一根甘蔗硬生生被掰成了兩半。

過了幾秒,麵容沉靜的青年舉著兩節甘蔗,忽然齜牙咧嘴一下,顯出一副很吃力的猙獰模樣盯著他。

章年:“……”

齜牙咧嘴的幽采慢慢收回表情,一下子變得沉穩起來——每次蘇安掰甘蔗的時候總是這樣很用力的樣子,想來正常的人類都應該是這樣掰甘蔗的。

他可不能被彆人看出不同尋常。

雖然晚了幾秒他才做出這幅表情,但應該沒什麼事。

幽采舉著一截甘蔗,友好地朝章年問道:“這麼多夠了嗎?夠的話我去削皮了。”

他覺得章年有點像亮晶晶的蝴蝶,所以有些好奇的友好。

章年有些頭皮發麻,望著力大無窮還猛然齜牙咧嘴似乎下一秒就能擰斷他脖子的幽采,顫顫巍巍道:“我覺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