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蛟斷龍 “王族心法《太虛真經》。”……(2 / 2)

天命在我 桉柏 4492 字 7個月前

“憫兒妹妹不必妄自菲薄,大哥癡長你六歲,在十歲的年紀不管是真氣修為和槍法技藝均比不上你。今日比武,不過勝你半籌而已。”楊靖之說完掩飾地咳了一聲,臉有點紅,沒好意思說出自己最後險些著了她的道。

商憫收拾好心情,仰著臉問他:“靖之大哥,真氣修為是什麼?又是如何劃分的?”

“王族所學心法名為《太虛真經》,共有十三重境界,妹妹現在已經到了第五重境界‘真氣如沸’,進境可謂十分快了,功法都是越到後麵修行越難。”楊靖之微微笑道,“我所學的是楊家心法《丹心訣》,已練至第七重。”

“這麼說我父王練的也是《太虛真經》,也不知他是何境界?”商憫琢磨。

“你改日去問義父好了。”楊靖之拍了拍商憫肩膀,歎道,“若不是長你幾歲,為兄還真不是你的對手。放眼武國江湖大大小小的武學門派,憫兒在其中亦算是佼佼者了。”

“大哥的槍法是誰教的?”商憫伺機詢問,“這槍法觀之眼熟,我也會,剛剛順暢地就使出來了。”

“這是義父教我的伏蛟槍法,算是王族不傳武功秘籍。”楊靖之道。

也就是養子這種半疏半親的關係才有機會學到獨屬於王族的槍法。

商憫若有所思。

前世這槍法名為斷龍槍,今生這槍法招式沒有變,楊靖之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還是她熟悉的模樣,但是名字變了。

伏蛟,斷龍,兩相呼應,有趣極了。

她馬上想到,這輩子槍法之所以不叫斷龍槍,恐怕是因為龍代表的便是燕皇,斷龍槍這樣的名稱在大燕王朝可謂是大不敬,伏蛟槍一名便無所謂。

其實哪怕是前世,商家家傳槍法原本也不叫斷龍槍,而是有一個非常普通的名字“商家槍”,畢竟那個年代武夫之輩沒什麼文化,是以怎麼順口怎麼叫。

隻是後來世道艱難,百姓活不下去,商家祖先跟著一群泥腿子造反了,從此“商家槍”更名“斷龍槍”,槍法打的就是龍椅上的皇帝老兒。

“好了憫兒,我們繼續溫習武藝。”楊靖之朝演武場邊緣一招手,侍衛很快捧著一杆新的槍給商憫替換上,又將場上損毀的兵器清理走。

商憫接過槍,站在楊靖之對麵躍躍欲試道:“再來!”

……

一直到戌時,太陽落山,商憫才被雨霏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從演武場走了出來。

雨霏叫了個轎子,讓人抬著商憫走。

她頭發有些鬆散了,褲腿和衣擺上滿是塵土,如果把衣服脫掉,她的腿上和背上定然有被槍杆抽出來的紅痕。

溫習武藝就是兩人對打,楊靖之的狀況隻比她好了一丁點,走路時也是有點一瘸一拐的。商憫跟他比武專攻他下盤,因為她個子矮,往高處攻擊不順手,再加上楊靖之的防禦無懈可擊,僅有下盤偶爾露一絲破綻,所以商憫專打弱處。

臨彆時楊靖之苦笑道:“憫兒妹妹,明日我得回稟義父,叫他多派幾個人當你的陪練了。”

“辛苦大哥。”商憫坐在轎子上對楊靖之拱手,神采奕奕道,“我們明日繼續!”

楊靖之覺得,這個妹妹哪哪兒都好,人聰慧,性格也不拘小節,就是這武癡般的性格從小到大沒改過。

武國圖騰為虎,商憫是當之無愧的虎女。

商憫回宮修整一番,給身體各處的淤傷上了藥,草草吃了晚膳,往榻上一躺,翻身立刻就睡死了。

劇烈運動能讓人一夜安眠,她這一晚睡得極好。

一連數日,商憫都保持著規律的作息。

上午跟元慈姐姐一起念書習字,下午去演武場,在楊靖之和幾位黑甲衛的指導下溫習武藝。真氣玄妙異常,她每天傍晚受傷回宮,到了第二天立馬變得活蹦亂跳,精神飽滿。

一直到第八日,元慈姐姐溫溫柔柔地告訴她:“憫兒,該教你的字我都教會你了,你學得極快極好,剩下的就看你能讀多少書練多少字了。”

商憫遺憾地與元慈這個小老師道彆,相約幾日後生辰宴再聚。

下午到了演武場,楊靖之幽幽道:“妹妹的武藝已經足夠熟練,不需要再溫習了,稍後你跟我一起回稟義父吧。”

再練下去,楊靖之恐有成她人肉沙包的風險。原本商憫武學技巧是足夠的,隻是缺了真氣的運用,現如今弱項在這幾日的操練下也被彌補了,她缺的隻剩時間。

商憫心裡一突,有一點點小緊張。

昨天父親給她遞信,說要考校她功課如何,對於考試的恐懼是每個學生的本能,但轉念一想,這些新學的知識她都掌握得挺牢,沒什麼好怕。

商憫遂跟兄長一道去了頤景殿。

武王商溯正在批改公文,一見他們,他立即放下手中的文書和朱筆,笑道:“都來了。”

“義父!”楊靖之恭聲道。

商憫也行禮,“父王。”

“靖之先去一旁。”商溯道,“憫兒,我聽元慈說你這幾日在看《武律》,可都看完了嗎?”

商憫道:“都看完了。”

“那我來問問你。”商溯起身,背著手在書房內踱步,“盜竊該當何罪?”

商憫心裡有了數,當即答:“初犯鞭三十,受髡刑。再犯,砍其左手。屢教不改三次以上,斬首。”

髡刑,是指一種將人須發剃光的刑罰,對於正常人來說是很大的侮辱。

“貪汙該當何罪?”

商憫又答:“貪汙百金以下,抄沒家產,受髡刑,遊街示眾,發配邊境做城旦。貪汙百金以上,除以上刑罰外要額外遊街七日,隨後斬首,男性親眷皆流放做城旦四年,女性親眷舂米四年,七歲以下孩童免罰,後代不得為官。”

做城旦的意思是去修城牆,當苦役,舂米也是一種苦役,男女犯人皆要日夜勞作,累死了也不稀奇。

商溯覺得她是有認真聽學,便也不再為難她,最後問道:“謀反何罪?”

“誅九族,斬首示眾,朝堂上下所有大臣和王族宗親都要前去觀刑。謀反者頭顱須懸掛於城牆之上一個月,待禿鷲啄儘血肉方可取下,棄於郊野。”商憫答得一絲不苟。

“不錯,可見是用心記了的。”商溯含笑點頭,“隻是還有一點沒答到,若謀反者乃王族中人,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