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澈哂笑一聲:“現在想起不妥了?那日你求本王救你之時,那夜你來書房尋本王時,可並未覺得不妥。”
登時,鎏月眼睫一顫,眸中滿是惱怒:“那不同的。”
“有何不同?”
鎏月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沒再多言。
蕭嶼澈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結果都一樣。”
說著,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眸一暗,直勾勾地盯著鎏月左肩的位置。
那灼熱的目光掃在身上,令鎏月頗為不自在。
良久,才聽蕭嶼澈出言道:“肩上紅印可好了?”
“好了。”鎏月目光閃躲,遲疑了一番,乾巴巴地回答。
男人嘴角勾起,嗓音相較方才輕了一些:“手伸過來。”
“我說過了,不必勞煩……”
“鎏月。”還未等她說完,蕭嶼澈便出言打斷,“莫要挑戰本王的耐性。”
似是被男人身上那特有的威壓給唬住了,鎏月沒再躲閃,任由這他捉住了自己的手腕。
“如今你不在苗疆,不在聖殿,便也不必如此恪守規矩。”
男人的動作並不算輕柔,僅僅是掀開了傷口上覆著的布料露出傷口,這般疼痛對鎏月來說都異常清晰。
她蹙起眉心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縮了縮手,卻因被他有力的大掌禁錮住而動彈不得。
蕭嶼澈抬眸看了她一眼,動作輕了些,低頭一番折騰給她處理好了傷口,在那纖細的腕間纏上了一圈圈白色紗布。
鎏月低頭瞧著纏得頗為規整的紗布,略為詫異的眨眨眼。
她瞧了蕭嶼澈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好一陣才出聲:“昨日的麵挺好吃的。”
聞言,蕭嶼澈不由得挑起眉梢:“想吃?”
“嗯。”鎏月頷首,“吃了,會開心些。”
那帶著探究的目光緊緊纏繞在鎏月身上,久未散去,令她頗為不自在。
這是何意?不吃便不吃,乾嘛這般瞧她?
“你一直都是這般。”
男人不知所雲的一句話讓鎏月一怔,她疑惑地抬頭看去,便見他收起了換藥的小物件,帶著走出了屋門。
這般是哪般?那麵還能吃嗎?
鎏月苦惱地眨眨眼,隨後晃晃腦袋,自己起身倒了杯茶。
可不出三盞茶的功夫,蕭嶼澈便又出現在了含香苑。
今兒個依然是昨日那種麵,熱氣騰騰的被擺在了桌上。
蕭嶼澈在一旁坐下,下顎微抬:“怎麼不動?”
鎏月詫異地看著他,連忙坐下:“多謝大人。”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或是此物真有這般神奇,用完後,那鬱結在心的情緒便如輕飄飄的雲一般,緩緩消散。
“喜歡?”蕭嶼澈看著鎏月出聲發問。
她點點頭,意猶未儘地笑笑:“嗯!”
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蕭嶼澈離開後,鎏月起了興致,自顧自的去了院內角落的一處秋千架,坐在上麵慢悠悠地晃著。
黃桃也是頭次瞧她這般笑,守在她身邊,心底莫名欣慰。
另一邊,得知杜莞華又一次被罰進祠堂後,蕭子旭坐不住了。
他本想去找蕭嶼澈說說情,後又聽聞了緣由,便轉頭去了祠堂。
“娘。”蕭子旭同守在外的黑甲衛說好,便情緒複雜地進了祠堂,在杜莞華身側站定。
見他過來,杜莞華那陰沉著的臉總算是愁雲消散:“子旭,快去跟你哥說說,莫要讓他將掌家權給收走!”
蕭子旭並未應聲,隻是開口發問:“您今日為何又去含香苑找麻煩?”
見狀,杜莞華眼眸間滿是詫異:“蕭子旭,你是來質問我的嗎?”
“兒子不敢,兒子隻是覺著娘的行為太過了,她不過是個背井離鄉的孤女,王府多她一口飯吃也花不了幾個錢。”
杜莞華睜大了眼,指著蕭子旭的手顫抖著,好一陣才出聲:“看來我的判斷沒錯,那巫女果真會禍害我們全帝京!如今,竟連我兒子的魂都被她給勾走了!造孽啊!”
蕭子旭眉心緊蹙,無奈道:“娘,您胡說八道什麼呢?”
“怎麼,你做得,娘說不得?”
瞧著杜莞華那胡攪蠻纏的模樣,蕭子旭是頭一次覺著自己這個母親,同印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
“總之,我不介意哥給她個名分,還有,您也彆想著要讓仙兒嫁給我哥了,他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