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月慢悠悠地坐下,手肘撐在桌麵微微傾身,一雙美眸直勾勾地黏在男人的身上,嗓音輕軟道:“大人今日瞧著心情不錯,可是遇上了什麼好事兒?”
男人眼眸微眯,好整以暇地瞥了她一眼:“嗯,本王還想問問,未來王妃今日是怎麼回事,竟會主動差人請本王過來?”
“我既要嫁給大人,那自然不可再同往日一般。”鎏月淺淺一笑,伸手端起茶壺斟了一杯茶,指尖輕輕將那杯茶水推到了蕭嶼澈麵前,“大人認為呢?”
偏偏她的一顰一笑與常人不同,哪怕隻是斟茶的動作,瞧著也風情萬種,帶著些許苗疆人特有的韻味。
蕭嶼澈的視線隨她流轉,末了淡然一笑:“嗯。”
鎏月就這般笑吟吟地盯著他端起茶杯,仰頭遞到唇邊,喉結微動,吞咽入腹,唇角笑意更甚。
以血為引,方能施展雌雄雙蠱。
此蠱的效用她在古書殘卷上看見過記載,具體不清,隻知此蠱無解,一旦中蠱,性命便全然掌握在施蠱之人的手中。
思及此處,鎏月便見蕭嶼澈放下茶杯,那雙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地看著她,不知在想著什麼。
她勾勾嘴角,慢悠悠道:“味道如何?”
“是好茶。”
窗外的桃花幾近盛開,春意正濃,天色不知怎的卻又陰沉了下來。
午膳後,蕭嶼澈在屋內坐了片刻才起身離開。
鎏月如先前一般輕車熟路地離開了王府,神色如常地來到雲月坊,與鎏雲一同去了後院。
“我托人給你弄了一個通關文牒,不過身份是一個入京采買的苗疆女子,出城時你最好著苗服。”鎏雲沒有絲毫耽擱,連忙將通關文牒拿出來放到了鎏月的手上。
鎏月點點頭,苦惱道:“可我的苗服並未帶出來。”
“無妨。”鎏雲笑了笑,“我早已為你準備周全了。”
說著,她拉著鎏月走到一處小屋推門而入:“衣物就在榻上,你趕緊換好,我去準備馬車。”
鎏月點點頭,待換好衣物出去時,鎏雲已備好馬車已在後院的小門前停下,四周卻並未瞧見爾江的身影。
她坐上馬車,不由好奇:“姐姐,姐夫呢?”
“他已先行出城,在城外的護城河租了一條船等著我們呢。”鎏雲解釋道。
“原來如此。”
鎏月頷首淺笑,沒再多問。
許是前兩日關得久了,今日出入城的人很多,一個個排著隊等著過關卡。
瞧此陣仗,鎏月手心不由捏出了汗。
隊伍很長,待排到她們時,已日落西山。
周圍人的交談聲不經意間傳進了鎏月的耳中。
“國師大人的話準沒錯,攝政王隻要娶了那苗疆聖女,定是能為盛國造福的!”
“我倒覺得那苗疆女本就是攝政王一時興起的玩物罷了,否則怎會初見便將人關進了王府?”
“玩物歸玩物,給個妻的名分,便算是抬舉了。”
“可我覺得攝政王的心思不簡單,他如此籠絡人心,怕是想當皇帝吧?”
鎏雲朱唇緊抿,見鎏月神色不佳,不由擔心道:“那攝政王沒碰你吧?”
“他未曾碰我。”鎏月無奈搖頭笑笑,額間的銀飾晃了晃,碰撞出些許清脆的聲響,“姐姐,我不在意那些言論。”
馬車外的吆喝聲響起,二人連忙起身下了馬車,拿出通關文牒給守城的士兵查看。
士兵瞧見鎏雲,熟絡問道:“薑娘子怎的忽然要出城?”
鎏雲笑了笑,掩著身形不動聲色地往他手中塞了一袋銀子:“這不是我同族之人剛采買完要去臨城,找不著路,我陪著她去瞧瞧。”
士兵點頭看了看鎏月,笑道:“你們苗疆人長得那還真是個頂個的水靈。”
“哎喲,軍爺謬讚了,有機會我一定給您介紹一個!”
士兵笑著點頭,將手中的文牒交還給二人,便揮了揮手,示意人放行。
見此事落定,鎏月鬆了一口氣,轉身便回了輿內。
鎏雲正欲上馬車,便聽不遠處想起了幾道急切的馬蹄聲。
“攝政王有令,立即關閉城門!”時舟一拉韁繩,舉著令牌在城門停下。
幾名守城的士兵皆是一愣,隨即立馬反應過來,忙不跌的去關城門。
見此情形,鎏雲頓覺大事不妙,翻身上馬便要趁著城門未關之時衝出去。
聽著外邊的聲響,鎏月心慌不已,偷偷掀開簾子一角,謹慎地望著外邊的情形。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騎著匹黑馬忽然出現在馬車前,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他手執長劍,刃上泛出森森寒光,那雙眼漆黑幽深,似有無儘的火焰在燃燒。
“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