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大領主家高傲的殿下,薇薇安當然不會感恩他們的付出,她理所當然地跳上專門為她建造的小船上,和仆人們前往河中央的絞盤上。
剛到絞盤上,目之所及便是刺目的鮮血和歪七扭八的軀體。
薇薇安的心口一緊,裝出來的冷漠高傲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龜裂,她緊了緊手中的折扇,聲調冰冷地開口:“去看看有沒有活著的,有的話扔到角樓去,彆在這裡耽誤我挖土壤。”
仆人為她鋪上一個圓形的地毯在絞盤中央,讓她不會弄臟衣裙後,就去翻那些人的軀體去了。
很快,一個又一個軀體被搬到小船上,運到了角樓那邊。
那些都是活著的,現在被薇薇安運到角樓那邊就能逃過晚上被爬出來的鱷魚啃食的命運了。
薇薇安剛穿到這裡的第二個月,就見識過河裡鱷魚爬到絞盤上活活咬死活人的場麵了,她因為那個畫麵連著做了兩天噩夢。
作為月亮莊園最高傲冷漠的殿下,她自然不能做出維護奴隸的行為,這樣會崩人設,既會引起彆人的懷疑,也會被係統懲罰。
所以耗費了很長時間她才想出現在這個辦法,以需要用血土壤種植玫瑰的理由,在角鬥結束後,將還活著卻無力走出絞盤的奴隸送到河對岸的角樓,讓他們有活下去可能。
但即便她想了這麼周全的辦法,依然有人會因為被她救下的人而懷疑她,所以除了救下活人,她還需要利用死人來消除旁人的懷疑。
她那位爹地,是個十足的封建領主,從骨子裡蔑視奴隸厭惡奴隸,原主被他一手帶大,也同樣地視奴隸的性命為草芥,所以她絕不能表現出對生命的敬畏,否則會有大問題。
薇薇安想起今日城堡裡有小孩說殿下善良美麗,是個天使的言論,目光微冷,側頭看向身側手腳被擰成麻花,腦袋破裂死得不能再死的奴隸,朝著身旁的碧麗伸手:“刀子給我。”
碧麗愣了一下,掃了一眼薇薇安的神色,從腰間抽出匕首:“殿下要做什麼?”
“父親宮殿裡那盆天堂鳥,最近開得不太好。”薇薇安踩著地毯走到那具屍體旁邊,漂亮的臉上勾勒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我猜是土壤不好,所以挖點好的送過去。”
話音剛落,薇薇安就拿著匕首對準屍體的脖頸狠狠劃了一道,細密的鮮血流出,將身下的泥土侵蝕。
薇薇安嘴角掛著笑,又對著其他部位劃了好幾道,瞬間整個軀體就被血液侵蝕。
時下的人信奉上帝覺得人死後便屬於上帝,對於屍體一般不會做出什麼不敬的行為,即便是奴隸的,也隻是放任不管任由其被鱷魚拖走,而不是自己本人對屍體作出不敬的行為。
所以,薇薇安的行為讓絞盤外看著的人群倒吸了一口氣,貴族向來有不為人知殘忍的癖好,但大多在暗處不在明麵上,這樣當著一群奴隸的麵對一個奴隸的屍體做出這樣惡劣的行為,實在算得上挑釁。
有氣性大的奴隸將手垂在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來表達不滿。
薇薇安聽到了,目光遙遙落在那個氣憤的奴隸身上,嘴角一勾,下一秒又將刀捅進了那具屍體的胸膛,破皮開膛的聲音清晰可見。
薇薇安笑了起來,好聽的嗓音裡滿是囂張肆意。
笑完了,她又拔出刀似乎打算再來一次,碧麗看著她微微顫抖的手和略微蒼白的嘴唇,沒有遲疑地彎腰抓住了薇薇安握刀的手,輕聲道:“殿下,不要弄臟您的手,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
說著也不顧薇薇安的抗拒,直接拿著小刀將眼前的可憐人紮成了窟窿。
薇薇安高昂著頭將微微發顫的手臂藏進裙擺褶皺處,然後對著身後的仆人下命令:“等泥土足夠濕潤了,就挖出來送到父親大人的宮殿裡去。”
說完就帶著碧麗徑自坐上了小船走到角樓,用不屑的眼神睥睨了一下氣憤的奴隸群,隨即坐上馬車駛離了角鬥場。
很快,薇薇安性格殘暴,為了養花連屍體都不放過的傳聞就從角鬥場悄然傳開。
薇薇安自己倒是沒聽到,但城堡裡的小孩終於不再評價她是善良的天使了薇薇安對此很滿意。
巴特看到這裡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哈拉說薇薇安殿下和善良差著十萬八千裡了,彆說善良了,那簡直就是惡魔行徑。
巴特自己吐槽還不夠,還繪聲繪色的講給了剛剛在勘察地形沒看到那一幕的阿瑞斯。
阿瑞斯走在前頭,腦子裡描繪著看到的地勢和房屋,對巴特口罩那位殘暴的殿下並不感興趣。
直到巴特說:“雖然薇薇安殿下她性格殘暴惡劣,但說真的,這世上應該再也沒有比她更好看的女孩了。”
阿瑞斯腳步微頓,想起了霧氣蒙蒙中的那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