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聞言垂眸看向眼前嬌小的女孩,她仰著頭湛藍色的眸子乾淨通透,像一塊寶石一樣璀璨奪目,因為太乾淨了甚至能看見阿瑞斯的倒影。可這樣漂亮的眼珠子裡卻帶著醒目的厭惡不屑。
好像阿瑞斯是什麼不乾淨的,肮臟的垃圾。
他掃了一眼女孩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不同於泡溫泉時水潤淡粉的唇色。此刻的嘴唇上畫著精致又鮮豔的口紅,唇線像丈量過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弧度漂亮得像個不能被破壞的藝術品。
阿瑞斯的腦子裡不期然的閃過早晨在溫泉旁她輕輕的舔去柔軟嘴唇上的水珠的畫麵,按理說他應該更喜歡早晨時那樣不施粉黛柔軟乾淨的嘴唇,但看著眼前冷漠又鮮豔的唇,竟然也同樣覺得漂亮得不可思議。
就像一顆寶石,毫無裝飾地放在你手心你會覺得美麗又珍貴,鑲嵌在王冠上又會覺得耀眼奪目。
但總歸是寶石,不容卑微的奴隸覬覦的珍寶。
想清楚這一點後,那些微妙的從早晨就一直縈繞在心頭的期望瞬間消散,阿瑞斯抿了抿唇側眸避開女孩嬌豔的麵孔,乾脆的跪了下去。
這就跪了?剛不是還挺硬的嗎。而且這神情怎麼有點奇怪?
薇薇安心裡覺得有點怪,但手下的動作卻並不停。
她彎曲著鞭子,抵住阿瑞斯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目光冰冷又囂張地說道;“軟骨頭的東西,才挨了幾鞭就受不了了嗎?”
阿瑞斯沒有再抬眼看她,他垂下眸子用濃密的眼睫遮掩住了眸子裡所有的情緒。
但這樣卑微的姿態並不能讓薇薇安停止她的行為,她用鞭子抵住他的身體,緩慢地繞到了他的身後。
細軟的冰冷的鞭子從脖頸處如同滑膩的小蛇一樣,一路從鎖骨處滑到後背,在寬大的蝴蝶骨上輾轉,最後停在了線條流暢的腰窩上。
阿瑞斯偏了偏頭微微蹙眉,不適地繃緊了身體。
薇薇安彎腰從背後靠近阿瑞斯,湊到他耳後,嘴角揚起漂亮的弧度:“以後記住了,見到殿下要雙膝下跪像狗一樣搖尾乞憐,明白了嗎?肮臟的奴隸。”
阿瑞斯沒聽清楚她具體說了什麼,但嗓音意外地輕柔,絲絲縷縷的氣息從耳後傳來,四麵八方地籠罩住敏感的神經,像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阿瑞斯的身體裡不可控地湧起一陣戰栗,從耳根到被鞭子抵住的腰窩,癢得他微微瑟縮了一下。
“啪!”
但下一刻,鞭子高高揚起重重地抽打在他的後背上,將一切的旖旎打散,隻留下身體上鮮明的刺痛感。
阿瑞斯一怔,抬起眸子但片刻後又迅速垂下,伸出手抵住地麵任由鞭子像雨點一樣落在他後背上,留下滿背的鮮血。
“啪嗒、啪嗒”的鞭笞聲中係統的聲音傳來:“叮!任務已完成,獎勵一枚星星幣,請宿主再接再厲。”
“不打了,累了。”係統的聲音剛響起薇薇安就喘著氣扔下了染血的鞭子,她揉了揉酸脹的手腕,目光隨意的上下掃視了一眼阿瑞斯的後背,最後冷哼一聲端著勝利者的姿態轉身走向了馬車。
旁邊的幾個男人忙向她走的方向下跪行禮,雖然多數時候都是彎腰行禮,跪拜隻有重要場合才會有,但今天薇薇安發作得太突然了,以至於其他人也不敢造次。
碧麗撿起鞭子快速跟上,等薇薇安的馬車遠遠駛離後,幾個男人才站起身,拉著熊自顧自地走了。
巴特起身走到自己哥哥身邊,遙遙望了一眼遠去的奢華馬車,抬手扶住自己的哥哥:“走遠了,可以起來了。”
阿瑞斯沒有借力,隻沉默了片刻轉頭緩慢看向遠去的馬車。
巴特看著他身上血淋淋的傷痕微微蹙眉:“為什麼要挨這一頓。”
阿瑞斯沒有說話,徑直起身,理了理破爛的衣服。
巴特沉默片刻掃了一眼他胸前皮開肉綻的傷,沒忍住還是問了出口:“哥哥你今天很奇怪,為什麼要自找麻煩,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麼?”
阿瑞斯並沒有回應他地話,隻抬手用手背隨意的擦去了臉頰上的血珠,就抬腳往前走去。
巴特也不生氣側頭看了一眼阿瑞斯臉上的傷疤,皮膚沒有裂開隻是抽打出了血痕,就像被小貓撓了一爪子一樣,冒出了一顆顆的血珠
但對於常年混跡在角鬥場的阿瑞斯來說,其實不算疼。
但後背有些重,裂開了條條血痕,衣服也被抽爛了,血漬染了滿背。
不過看得出來這位凶名在外的殿下並不會打人,既沒有挑刁鑽的角度也沒有特殊的技巧,後背看起來皮開肉綻可細看全都是皮外傷,都不用抹藥,以阿瑞斯的體質不到兩天就能結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