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察覺到小主人的異常後,耳朵警惕地豎了起來,用爪爪撓了撓主人的掌心。
小狗微弱的力道勉強讓文文清醒了些,把安安柔軟的身體摟在自己懷裡,嘴裡一直在喃喃道:
“不,不要……”
安安趴在主人肩膀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啊嗚啊嗚一聲接著一聲。
小狗著急到有些沙啞的聲音,成功把陷入自己回憶中的薑文硬生生拽了回來。
額角的墨發已經被汗水浸濕,正軟趴趴貼在額頭上。
薑文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安安緊張用爪爪抱住小主人的手臂,清透的眼睛裡是人性化的擔憂。
怎麼了怎麼了?不能是被他氣的吧?
那邊一直用餘光關注著這裡的的薑祁看見這一幕後,連剛剛稱好的菜都沒顧上拿,就急忙跑過來將文文緊緊抱在懷裡。
“文文,不要去想那些事情,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你過得很好,也很安全,不會有人再過來傷害你了。”
“文文,媽媽在呢,媽媽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母親溫暖的懷抱給了文文不少安全感,旁邊還有一隻小薩摩耶正不甘示弱的對著小主人蹭蹭。
“汪汪汪。”
“汪汪!”
安安這時候終於想起了自己的任務,急切的想發揮自己的作用,爪子鍥而不舍的在那裡扒拉。
薑祁說的話讓安安明白這件事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可現在卻恨不得就是他是被自己惹的生氣。
耳畔小狗清脆的叫聲,和媽媽耐心且溫柔的安撫,讓文文漸漸平靜了些,控製不住的肌肉顫抖也好了許多。
“媽媽,我們,回家。”
沙啞的聲音響起,仿佛每一個字都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
“好好好,回家,現在就回家。”
薑祁急忙應了下來,到家後文文回到房間裡關上了門,就連屁顛屁顛緊隨其後的小狗都被關在了外麵。
安安不甘心用爪子扒拉了兩下門,還沒發出聲音就先被薑祁給抱了起來,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撫道:
“乖乖聽話,現在不要吵鬨,好嗎?小主人可能並不願意被打擾。”
“啊嗚……”
安安委委屈屈叫了一聲,他不是文文最愛的修勾了嘛!
薑祁給他準備了一份肉乾,把他抱到了客廳的軟墊上放下。
她自己在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找到了文文心理醫生的聯係方式,將今天文文的異常反應跟他說了下。
文文願意從他的小房間裡走出來是一件好事,甚至還能在小區裡麵散散步。
明明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誰也沒想到居然會在回來的時候遇到這麼糟糕的事。
心理醫生回的很快,讓薑祁好好思考一下,在回來路上是不是有什麼人或者是事物刺激到了病人。
反應這麼激烈,肯定是因為這些人和當初那些事有一定的關聯。
在外麵情緒產生極大波動是一件非常危險的行為,幸虧有小狗在製止了他部分的動作。
不然的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如果病人受到刺激後失控,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意外。
趴在軟墊子上的安安時不時伸出爪爪扒拉一下小肉乾,湊上去嗅了嗅並沒有要吃的意思。
一直高高抬起腦袋朝著文文房間的方向看,保持這個動作很長時間也不覺得脖子酸。
薑祁深呼吸平複情緒努力回想。
刺激?
文文帶著小狗在大樹下等著她,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附近賣肉的一個攤販。
那邊的心理醫生一直在等薑祁給他發信息,很快就給出了答複。
【賣肉的攤子上剁肉,很有可能勾起了他過去的記憶。】
一提起這個,薑祁就覺得心痛到幾欲窒息。
文文今年才滿五歲,這麼小的年紀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跟他的親生父親有關。
薑祁從懷孕再到生子,一直到把文文養到兩歲多,她的丈夫從來就沒有露麵過。
婚後他們一共隻見過兩次麵,文文甚至沒機會喊一聲爸爸。
饒是如此,她對此依舊毫無怨言,隻因為她的丈夫是一名緝毒警察。
破獲了多起案件,抓住了不少毒販頭目,挽救了無數的家庭。
她丈夫的出色,毫無疑問遭到了毒販集團的瘋狂報複,執行某次任務時失敗,遭遇了非人的折磨。
隊友過去時,隻在現場找到了一灘爛肉和一件染滿了血的警服。
清掃現場時,在狗窩裡找到了兩根骨頭,通過DNA的對比,那都是劉實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