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楚葭接過,就坐在更衣室的椅子那邊吃起來。
林悅走過去,“你晚上沒吃飯啊?”
楚葭點頭,“嗯。”
“難怪你這麼瘦。”
楚葭愣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忽然發現好像比起來京港之前已經算是長了不少肉了,可能因為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吃薄妄不吃的宵夜的緣故。
林悅打開自己的櫃子,拿了一袋麵包給她,“吃點墊墊。”
“謝謝。”
“你怎麼這麼客氣啊。”
林悅在她旁邊坐下,
“你是附近大學的大學生嗎?我是舞蹈學院的,今年大二。”
楚葭吃了一口麵包,想了下開口,
“我是港大的,下個月開學就大一。”
“學霸啊。”
林悅語氣有些誇張,頓了頓又才反應過來,“那你是剛剛高考完啊。”
“嗯。”楚葭沒否認。
林悅愣了愣,“你是京港本地人嗎?”
“不是,我是雲和的。”楚葭語氣平靜。
“雲和?”
林悅皺眉,“離京港很遠吧,你還沒開學就過來這邊,你家裡人不擔心嗎?不對,你一個人來你住在哪裡啊,這邊有親戚嗎?”
問題一連串有些多,林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我這個人有些話密。”
“沒關係。”
楚葭搖搖頭,已經吃完了麵包和水果,起身準備離開,
“我現在住在一個長輩家裡,末班車快沒了,我先走了,謝謝你的麵包和水果。”
——
末班公交是淩晨兩點,隻有一趟。
楚葭從酒吧後巷出來的時候已經走了,她站在路邊,考慮打網約車回去的話需要多少錢。
酒吧正門的街道門口依舊熱鬨,時不時有三三兩兩喝醉酒的人出來。
但今晚沒看見那天的跑車,不知道薄聿在不在,如果在的話或許可以讓他捎自己一下。
帆布包裡傳來震動聲,有電話進來。
楚葭拿出手機,看了眼,是薄聿的電話。
之前在警察局的時候她存了他的號碼,而且她來京港後又弄了個新號碼,知道的人也就薄聿。
“喂?”
楚葭接通電話。
“楚葭是吧?”
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男聲,不是薄聿。
楚葭愣了愣,又看了眼上麵的備注,有些遲疑,
“哪位?”
那頭聲音有些雜亂,“哦我是程州,薄聿的朋友,他喝多了,你過來接一下人。”
“地址等會兒我短信發過來啊。”
說完那邊就掛了。
“……”
楚葭點開發過來的地址消息,抬頭看向對麵的街道。又垂眸看了眼手機裡的餘額,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上地址。
到達地方後楚葭掃碼給司機付了錢。
八十塊。
她有些心疼,差不多夠她半個月的交通費了。
程州發的地址是在他自己的私人俱樂部這邊。
楚葭不是第一次來,上回薄聿喝多了她也來接過,就是把她手機給丟進泳池那回。
而且自打那回後,薄聿往公寓那邊來的次數就比之前要頻繁的多,基本上可以說是已經住在那邊了。
楚葭進門,不知道薄聿的確切位置,準備打電話過去再問問。
私人會所能進來的人很少,隻偶爾有侍應生端著托盤出來。
楚葭站在一樓的大廳中間打電話,裡麵的房子是玻璃牆麵,透明的,能看到外麵的露天泳池。
上次薄聿就是把她的手機從二樓直接丟到泳池的。
手機那頭電話沒接通,楚葭往靠近泳池那邊的玻璃牆麵那邊走過去。
燈光把泳池著的波光粼粼的,池壁是藍色的,水麵上還有一些花和空酒瓶。
顯然是剛剛玩鬨過後還沒來得及收拾。
楚葭想到自己那部舊手機,估計也是跟這些花和空酒瓶一塊被丟掉了吧。
其他的倒沒什麼,畢竟手機已經很舊了,但跟周應淮的聊天記錄也都沒有了。
電話沒有打通。
楚葭看著手機屏幕上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臉,又看了下時間,已經快淩晨四點了。
馬上天都快亮了,她覺得薄聿也沒必要回家了。
楚葭關掉手機,往大廳側麵的樓梯過去,打算上樓看看再說。
白色的樓梯梯麵很寬,一層要走兩三步才能邁上去。
楚葭到二樓,她記得上回薄聿好像就是在二樓的房間,但具體哪間不清楚。
走廊是一整段的通道,光線有些暗,隻有樓下的泳池水麵折射出光線,隱隱有些刺眼。
楚葭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聽見前麵傳來動靜聲。
她腳步頓了下,看見走廊儘頭那端好像站著兩個人。
燈光有些暗,看不太清楚人,隻隱隱能看見輪廓一高一矮,可能是是情侶。
楚葭抬了下腳,打算繼續往前走,那邊的人卻忽然開始說話,像是在表白。
男生手上拿著隻打火機,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暗藍色的火光明明滅滅的,顯然主人沒什麼耐心。
說了沒兩句,女生忽然踮起腳似乎是想吻上去。
楚葭蹙眉,轉身準備走。
那邊卻忽然咚得一聲傳來動靜,聲控感應燈驟然亮起。
刺眼的光線照的人忍不住眯起眼睛,走廊儘頭那端的人也終於看清。
是薄聿。
對麵的女孩穿著件白裙子,長發,很乖順的樣子,楚葭並不認識。
很明顯是表白被拒,送吻也被拒絕。
薄聿臉上表情不太好看,拿著打火機的那隻手上藍色的火焰在虎口位置燃起,映襯著腕骨位置的刺符紋身。
女孩表白被拒,低著頭轉身往另一側跑開。
楚葭站在原地,懷疑是不是自己打斷了薄聿的好事,正猶豫著要不要走。
那邊薄聿卻忽然側頭往她這邊看過來,似乎是早就察覺到她的存在,他表情絲毫不意外,隻冷著臉將打火機放進口袋,雙手插兜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聲控感應燈熄滅,他一身黑衣黑褲,幾乎隱在夜色裡,隻有樓下泳池折射出來的光線透過玻璃牆麵照過來,將原本就英俊的臉龐打得薄利而精致。
“你。”
他走到她跟前,站定腳步,漆黑狹長的眸往下掃,視線盯住她,麵無表情地挑眉,
“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