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餘窈身體一僵,腳背繃直了起來,這叫新奇的東西?未婚夫莫不是在誆她?她要真的送這些做禮物,會被記恨一輩子的吧?
“郎君,你就不要戲弄我了,我將來做了你的夫人,他們不喜歡我也會對郎君有芥蒂的。”少女語氣幽幽地抱怨,她在說正事!
海風吹進來,涼涼的,男人臉上的笑意完全收斂了起來。
餘窈沒有聽到未婚夫的聲音,仰著腦袋又小聲問了一遍。
“他們,老的少的,好的壞的,都癡迷上了神佛。”蕭焱冷冷一嗤,仿若天上的神佛真能下凡救他們似的。
癡迷神佛?!餘窈雙眼一亮,她知道要送些什麼見麵禮了,餘家善於販香製香,其中就有一種佛香很受各大佛寺的歡迎。
她可以送些餘家的佛香,然後再加上佛經、佛雕等物,想必未婚夫的家人不會嫌棄。
她絮絮叨叨地將這些說出來,話音剛落屏風那邊的燭光猛一下熄滅了。
“再聒噪一句,我就讓人把你的嘴縫起來。”
語氣冰冷的威脅令餘窈閉上了嘴巴,她知道未婚夫這下是真的要歇息了,再打擾人怪不得未婚夫要生氣了。
可還是睡不著怎麼辦?
餘窈隻怪自己昨日睡了太久,雙目無神地盯著頭頂的床帳,她開始強迫自己回想父母的麵龐。
三年過去了,她怕自己忘了,每當不知道能做什麼或者很傷心的時候就會想父母的臉,父母的笑。
“爹爹,娘親。”不知過了多久,隨著船身輕輕地搖晃,她的眼皮慢慢地闔上了。
而此時的船艙底下,一群人麵色萎靡地圍在一起正在瑟瑟發抖。
為首的兩名婦人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如何惹上了凶名赫赫的武衛軍,以至於她們剛到了蘇州城就被關了起來。
“明明,我們都說了隻是為了接世子的未婚妻入京,彆的半點沒摻和呀!”她們連著被關了好幾日,已經變得狼狽不堪。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懸在她們頭顱之上的那柄劍。
不管她們如何辯論,武衛軍直接定了她們窺伺的罪名,將她們當做了細作,拿她們要問國公府的罪。如今,船要向京城駛去,留給她們的時日不多了。
“我們都聽到了,有人假冒世子的身份,餘家的宅子外還有武衛軍圍著,一定……一定是餘家那天殺的犯了大罪引來了武衛軍。武衛軍查到餘家小娘子和世子有婚約,才會將我們當成了細作!”一個婦人自以為想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大罵不止。
另一人覺得不是這麼回事,搖了搖頭反駁,“餘家不過是一介商戶,應該不會那麼大膽,說不定和那個假冒世子的人有關。你先冷靜下來,武衛軍不像是要殺我們的樣子。”
“到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他們不殺我們,我們也要完蛋了。不僅沒辦成夫人交代的事還為府裡惹來了殺神,完蛋了,我們要完蛋了!”這婦人激動地大喊起來,麵色紫紅,她還有一句話瞞著沒有說出來。
在武衛軍的人審問她的時候,她嚇的屁滾尿流,把這些年她知道國公府的隱秘也都給說出來了。
一樁一件,真要去查,偌大的國公府也不一定受得住。
***
次日一大早,餘窈就醒了,她看著陌生的地方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已經離開蘇州城了。
窸窸窣窣地穿上衣服鞋子,她壓低了聲音喊了一聲未婚夫。
沒有得到回應,她就大膽地探出了腦袋偷看。
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看來看去,視線內空無一人,少女安安心心地走了出來。
她的頭發不僅濃密還很長,靠她一個人怎麼也挽不出好看的發髻,餘窈便一邊走路一邊垂眸去整理發絲,想著得去找綠枝幫她才好。
她一心二用,沒注意到帷幔突然被一隻冷白的手拉開,側身撞了過去。
“不看路,你這雙眼睛也沒什麼用,挖了吧。”微涼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餘窈呼吸一頓,抬頭看到了未婚夫挺拔的鼻梁以及殷紅的薄唇。
還有,未婚夫敞開的胸襟……
“郎君,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女的臉頰浮現一抹窘色,眼珠子卻像是粘在了男人若隱若現的胸膛上,心裡想著未婚夫看起來很瘦削,但從她看到的……線條清晰分明,肌肉健碩流暢……
她直勾勾地盯著,眼睛一眨不眨,順滑的長發披在她的胸前和肩膀上,映著她一張嫵媚動人的小臉。
蕭焱低頭看人,微微眯起了黑眸,他從來不以為自己是正人君子,可也想不到會有人會這般盯著他看。
他想到這個畫麵,是真的會將那個人的眼珠子給挖出來,喂狗!
不過,當眼前的人換成了小可憐,他惡劣地唏噓一聲,修長的手指扼住了少女的下巴,往下一點點滑到她的衣領中。
“傷口這麼快就好了啊。”他悠悠歎一口氣,指腹狠狠地摩挲那一小塊白嫩的肌膚。
船艙外,聽到了動靜的常平剛要命人端著洗漱的用具進去,就聽到了少女悶在喉嚨裡的哼聲。
“郎君,不要那麼用力嘛。”餘窈蹙著一對彎眉,想讓未婚夫輕一些,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