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她把廚房裡用法器一直溫熱的藥粥端去送給病人,一大一小兩人還吃了幾個鳥蛋。
下午病人表示想看看書打發時間,問她要書看。
慕容敲月便把那本插滿了圖的大陸通史拿給他,病人翻看了兩眼後,又問。
“除了這本,還有沒有彆的書?”
慕容敲月趴在床邊,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剩下都是娘的書卷,她不許我動。今早偷看了一個卷軸一眼,您瞧!”
她舉起手給對方看。
早上被抽出來的一個紅印子其實早沒了。
但是病人卻忍不住莞爾一笑,將書卷合上。
“除了你娘的書外,難道沒有什麼彆的書?你爹爹……沒留下什麼書在家中?”
你要這麼問,我可就不困了。慕容敲月頓時來了精神。
“爹爹的書啊,我不知道耶。”她笑眯眯地望過去。
病美人佯裝無事狀,又翻開了那本明顯給小孩子翻看的大陸通史,並且似乎忽然被裡麵的內容吸引住了,分外認真。
然後也不再問什麼了。
慕容敲月等著對方試探的觸角半天,沒等來什麼。
無趣地打個哈欠,回房午睡去了。
下晌起來喝了一杯奶,並且給病人也來了一杯。
兩人一起曬著窗口照進來的陽光,喝完一杯奶的時間。
遺憾的是,病美人沒有問出任何試探的話來。
下午慕容敲月澆了院子裡的花,在廊下躺著看了一陣森林的風景。
在太陽西下時,還把慕容芊芊曬的藥草都收了起來。
然後就開始朝西張望。慕容芊芊今早從西邊飛縱而出的,那個方向一排排櫟樹和冷杉被夕陽映照一片金紅。
照道理應該快要回來了。
每次慕容芊芊說要天擦黑回來,但實際都會提前一個多時辰。今天倒是沒有提前回來。
結界外的森林時常有猛禽猛獸的叫聲穿過叢林傳過來,那一定是一個十分生猛的世界。
慕容敲月有點擔心了。
從台階跳下來,她穿好鞋,從院子繞過西廂。
客房的窗扇此時也打開來,病人滿身羸弱地歪靠在窗邊,也在望著西邊的方向。
從西廂往外,除了幾叢花朵開敗了的花叢外,還有一個環繞了半圈小石頭路的小湖。
湖麵長滿了雜草和淺矮的茅草,草叢茂密,比慕容敲月的人還要高去不少。
要到大約十幾米遠處,才能看到碧綠的湖水在夕照下泛著金紅的光輝。
當時慕容敲月手中還拿著咬了一半的芝麻糖棍,一麵看著遠方,一麵想要放入嘴邊咬一口。
忽然,她啊地一聲。
綠色的飛鳥又又又衝過來,把她的糖棍叼走了。
背後病人也微微有些驚訝的聲音。慕容敲月回頭,見他盯著翠鳥離開時,天空微微蕩漾的結界漣漪若有所思。
隨後那結界忽然又猛地蕩漾開來。
偷糖鳥又衝進來了,它慌亂地驚叫,滿身翠毛蓬亂,尾巴似乎還被拔走了一半。
它衝到水塘中央,忽然猛地回頭,她身後一隻鷹隼一般的白鷹闖入結界,尖聲叫了一聲,看得出來它異常生氣,因為它的毛也亂了,尾巴毛似乎也少了一半。
隨後兩隻鳥在空中開始互啄,互撓爪子。
說來奇怪,明明翠鳥比白鷹小了十倍,可它打起來卻異常厲害,居然能跟白鷹戰了個平手。
沒一會,湖麵就落滿了它們的毛。
兩隻鳥啄來啄去,哭笑得不得是,居然是為了那半截芝麻糖棍。
最終以芝麻糖棍被互相搶了半截,尾巴毛幾乎快擼禿了告終。
然後兩隻鳥明明都休戰了的架勢,那翠鳥卻很賤地忽然俯衝過去,撞中白鷹的爪子,然後發出一聲鳴叫,得意地飛走了。
白鷹爪子明明看起來沒抓什麼物什,卻偏偏有個透明泡泡狀的東西從空中跌落湖中,蕩起一圈碎浪。
白鷹氣極俯衝向水麵,應該是沒揪住那個泡泡,隨後它仰天長嘯,衝著翠鳥飛走的方向惡狠狠地追過去了。
慕容敲月無語地看完它們這一場架,隨意瞅了湖麵兩眼,本打算坐在石頭上等待。
誰知,一股玄妙以及的力量忽然自湖麵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