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回不比之前,聲音有些弱。估計還是傷到了,慕容芊芊心底頓時又焦慮又難過,千萬不要傷到神識啊,那可無藥可醫。
“娘,你要張嘴。我掰不開!”
正自焦急,慕容芊芊聽到孩子的聲音,還是很弱,但比之前好一點了。她便用儘最後一絲靈氣掙紮,也不知張嘴了沒有。
“娘,咽下去,你要咽下去!”
月兒這回聲音有些啞,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但此時此刻,她已實在動不了了。
“虎子,幫我,對,就這樣,把腦袋抬起來。”
最後一絲意識,仿佛是孩子和小老虎一起把她腦袋抬起來了一點,枕到了什麼。
“好了,吞下去了。”
孩子鬆口氣,吭哧吭哧的聲音後。她便陷入沉沉黑暗。
慕容敲月癱坐在草地裡,雙手在發抖。昏迷的人,腦袋竟然比石頭還重。
要不是虎子幫忙,她絕對沒辦法在慕容芊芊腦袋下墊一塊石頭助她吞咽。
還好,丹藥很靈。吞咽下去不久後,慕容芊芊青白不似活人的麵色,終於有了一丁點人氣。
也有可能是她看錯了。
她手指幾次試探她的鼻尖,氣若遊絲。探脈搏也幾乎弱到感受不到了。
還是很危險了。
而這該死的天,仿佛破了似的,還在嘩啦下著暴雨。
不遠處的池塘裡的水開始漫出到地麵來了不少。
兩個成年人躺在地上,她根本動彈不得他們分毫。但一直這樣淋雨不是個辦法。
她隻好站起身。
“虎子,幫我看著他們。有什麼東西來了,就叫一聲。”
“嗚!”虎子低低地齜牙嗚了一聲,金燦燦的眼睛吊起四處偵察,異常的可靠。
慕容敲月跑回去找了一把油紙傘,這傘基本作為藝術品擺件擱在小廳裡,打開的時候破費了一番力氣。
把傘給兩個傷員擋住臉。
她又去翻箱倒櫃,試圖找一張防雨的麵料。最終見到一匹紅燦燦繡了金鳳和山茶花的精美絲緞,隻有它沾雨不濕。
這布料被一個白玉寶盒放起來珍藏,看起來十分珍貴。
但她實在找不到彆的材料了,於是抱著布匹過來,搭在傘上,為二人做了簡易小雨棚。
接下來,她去藥房小心地調製了一個淡綠色的藥膏。這是原來給西廂那位治療外傷用的傷藥,療效很好,抹上去不但止血,還能讓傷疤不留下痕跡。
她之前每天看慕容芊芊調著膏藥,自己也動手做過一兩次。因為靈潤不夠,做出來成品自然一般。
但是本來滲血的手指抹了藥膏後,立竿見影地止血了。
也沒有什麼癢疼之類的副作用。
慕容敲月就大起膽子鑽入帳篷,給兩位傷員胳膊和腿上幾乎見不到幾塊好肉的傷口都抹上藥膏。
搞完這些,慕容敲月才發現,慕容芊芊最大的一處傷口還在滲血。
因為之前她周身都血跡斑斑,渾身到處是傷,她沒發覺後背有一處傷口一直在淌血。
但她拖拽她的手,卻沒辦法讓她翻身。
她跪在一旁雙手用力推慕容芊芊的肩膀,試圖讓慕容芊芊側身過去。
結果用儘了吃奶的力氣也是徒勞。
小老虎也蹲在她旁邊,朝前拱腦袋幫她。
無濟於事。
他們的力氣實在太小了。
慕容敲月看了一眼鮮紅的絲緞頂棚,想到了什麼,衝回去找來一件絲滑的披帛,從慕容芊芊頸子下伸過去,然後往下拽到肩膀的位置,再一點點展開,如此一來受力麵積大了一點,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動。
“虎子,跟我一起拽。”
小老虎叼住披帛,跟她一起拖拽。
這次拽起來了一點,主要是虎子能很好地發力了。它雖然是個小奶虎,但力氣比她大。
“一二,虎子,拽!”
公西子雅聽到娃兒一二一二的聲音,從混沌中睜開眼。
就見到女孩兒挫敗的啊的聲音,還有小老虎的低聲咆哮。
可能也是福靈心至,他其實沒看清狀況,卻忍不住伸手朝過一托。
手臂沒有力氣托住重物,他自己側身一擋。
“太好了。”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