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專門給靳宏城看病的家庭醫生來北棠公館,約莫要等二十分鐘。
靳修雲握住她抓衣服的手,一點點掰開,可得了自由的女孩開始雙手並用,不斷撓向自己,本就紅的身子被她抓出一道道痕跡,在瓷白肌膚上曖昧蔓延。
靳修雲哪裡照顧過人,眼下頗有些束手無策,重新蹲下去,把她手拉出來,“彆撓了。”
“唔......”語調婉轉,撒嬌似的拒絕,又要把手從衣服下擺伸進去。
她裡麵穿的棉質襯衫,布料堆起,腰間軟肉一覽無遺。
靳修雲呼吸重了重,撇開眼。
女孩子住了快兩個月的房間,空氣裡都是清甜膩乎的香味,觸目所及是攤開的專業書,床上地毯上不知什麼形狀的動物玩偶,還有早上換下的睡衣與未收進衣櫃的貼身衣物,薄薄兩件。
他目光不知該往哪去,隻能重新看她。
麵前是一張二十出頭的年輕臉龐,漂亮乾淨,喝過酒後的皮膚細膩透亮,隱約可見薄薄一層小絨毛。
水潤潤的雙唇一張一合,微微上翹,時不時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靳修雲氣息再次下沉,閉上雙眼。
手裡依舊是握著人不讓亂撓。
力氣大了,林秒疼,抽著氣委屈:“痛......”
靳修雲鬆減力道,但仍禁錮著那雙柔弱無骨的手。
女孩睜開眼,同樣通紅的杏眸軟軟看過來,略帶著他看不懂的怨氣,“你放開我。”
靳修雲對上可憐兮兮目光,腦海驀然浮現乖巧可愛的小狗狗無辜討饒形象。
心軟了,鬆開,再沉聲叮囑,“不能再撓自己。”
她吸吸鼻子,眼瞼半垂,視線落在他放在被子上的左手。
他手很好看,根骨分明,青筋脈絡淡淡突起,一直從指關節延伸到腕部,如同戒指廣告裡標準的手模。
但他指間沒有戒指。
結婚戒指有的,某天珠寶店親自送上門,林秒看過一眼就把它們放進客廳茶幾下抽屜,他們都十分默契地對公眾隱瞞這段陰差陽錯的婚姻。
她隨時做好抽身準備,想來他也是。
但她現在不想看見這個人,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因為他要裁員,而她需要這一份實習,心裡明知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可暈乎乎的腦子連坐,惱恨他冷血無情,心狠手辣。
林秒撇開眼,不再做傷害自己的動作,忍下身上癢意,冷靜說:“酒精過敏,我吃過藥了,沒事。”
他好像沒聽見這句話,“醫生很快到。”又問:“你自己回來的?”
“嗯。”
靳修雲愣了一瞬,“打車?”
“嗯?”
“不暈嗎?”
“忍住了。”
他問不停,“哪裡買的藥?”
“小區一百米外有個藥店。”
“什麼藥?”
林秒覺得煩,怎麼問題沒完沒了了,她抱著被子翻過身,“不知道。”
靳修雲起身出去,找到茶幾上藥盒子拍了照發給醫生。
那邊回複是治過敏的藥,吃了沒事。
他重新走進次臥,床上人已呼吸均勻睡著。
家庭醫生九點到,確認酒精過敏,低燒,身上皮膚泛紅發癢,“看好人,不要讓她亂撓,最好給她換一套衣服,再用溫毛巾擦擦身體。”
“好。”靳修雲親自將人送出門,送到門口臨時想起來件事,“李醫生,她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李醫生笑:“我又不是華佗再世,看幾眼把把脈就能確定病症,你跟我說說,她平時有什麼症狀?”
靳修雲猶豫一二,答複:“她好像在吃中藥。”
“吃中藥啊......女孩子吃中藥調理身體也挺常見,不過要是真不舒服還是得去醫院看看,不能拖著。”
“是,我知道了,謝謝李醫生。”
醫生離開,靳修雲回到次臥。
這邊沒有住家阿姨,靳修雲在床邊站了一會,掏出手機打算讓李叔去把老宅的張姨接過來,電話還未撥出去,靳微先打來電話。
“秒秒身體不舒服?”
家庭醫生前腳出門,靳微後腳收到消息,靳修雲瞳孔縮了縮,看一眼床上的人,捏著電話出門。
靳微解釋:“我剛好跟爺爺通電話,他說你讓李醫生過去,沒事吧?”
靳修雲說沒事,順勢麻煩她來照顧一下人,靳微欣然應允。
她九點多到,給林秒換了衣服擦身,又喂下藥,等人徹底睡熟才出門。
靳修雲守在門口,道了聲謝。
靳微笑笑,“跟姐姐客氣什麼。”她回頭看明顯女孩一個人住的次臥,擔心問:“分開睡呢?秒秒不願意?”
靳修雲提步往客廳走,靳微關上門跟過去。
他倒了杯溫水給她,聲音平淡:“小姑娘清清白白,沒有睡一起的緣由,合法,不合情。”
靳微心想可不清白嗎,換個衣服還把她叫來。
她以過來人身份說:“我和你姐夫剛結婚時也純情得很,要是真克己守禮今天哪有若若,修雲,姐姐意見跟爺爺一致,不管怎麼結的婚,現在結了就該有結的樣子,好好過日子。”
“你知道的,這麼多年爺爺不就是希望你能安穩下來,爸爸媽媽......”靳微話一轉,“我看秒秒是個好姑娘,你不妨多用心與她相處相處。”
靳修雲眸光遮起,視線在眼前一個粉色小貓水杯上凝聚。
等了會不見答複,靳微準備離開,“有時間一起回家吃飯,爺爺老念你念得我頭疼。”
男人終於有反應,“知道了。”
......
第二天起來林秒已經好很多,腦袋不再暈,身上紅暈也慢慢淡下去,隻有一開始沒忍住在胸口撓的幾道痕跡提示她昨晚酒精過敏。
出門時餐桌上擺了兩份早餐,穿著休閒居家服的男人坐在一邊用餐。
看見她出來眼神抬了抬,“吃早飯。”
林秒正餓,沒和他客氣。
早飯一看就是外麵餐廳送的,好在味道不錯,林秒接連吃了兩個灌滿肉湯的小籠包。
等她吃得差不多,他推過來一杯水,“把藥吃了。”
林秒不跟自己作對,乖乖吃藥。
他在旁邊盯著看,等她吃完才說:“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林秒搖頭,又喝了口水,小聲道謝:“昨晚謝謝你。”
“嗯。”薄唇吐出清冷一個單音節。
她吱唔著,終究是問:“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
早上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睡衣,她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給自己換衣服,而這間屋子沒有第三人,除了他親自動手林秒想不出來其他方法。
有股說不出的感覺,雖然是名義上的合法夫妻,但林秒還沒能坦然到與他坦誠相見,他未經許可擅自給她換衣服,林秒覺得有些冒昧與不尊重了。
靳修雲彷佛知曉她心底所想,出聲解釋:“沒幫你換,昨晚靳微來過。”
林秒瞬間心一鬆。
靳修雲看見女孩嘴角漫開的弧度,心裡好笑,這是前一秒把他當色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