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停下手裡的動作,猶豫了一下對楚月闌點點頭,“那你呢?”
“你來我就來。”楚月闌氣質溫潤,看著景深的眸子中帶著輕淺溫柔的笑意。
景深有些不自然地避開楚月闌的視線,“我們現在都已經到高三了,其實你不用陪著我的,還是學習比較重要,更何況你不是還要考A大的嗎?”
“其實不光是為了陪你,我也想自己攢一些錢,學習上的費用一直都是接受蕭總的資助,我心裡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我希望生活中可以靠我自己。”
楚月闌這話是為了寬慰景深,也是她的真心話。
景深當然知道楚月闌的情況,也知道她口中的蕭總,自己這份輕鬆又高薪的球童工作就是楚月闌介紹的,並且這個球場就是那位蕭總的。
正當兩個人說著話,一陣吵鬨的聲音由遠及近。
“是今天的風太大了,要不然我才不會輸!”
解青玉不服氣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怪天怪地就是怪不到你自己球技爛,這麼輸不起?”
蕭疏遠不屑的聲音緊隨其後。
景深聽見兩人的聲音驚了一下,有些緊張地看向楚月闌。
楚月闌也沒想到冤家路窄,溫潤的眸子微涼,這兩個裡,解青玉是蕭總的外甥,蕭疏遠是蕭總的侄女,都是出了名的二世祖,最關鍵的是這兩個人在學校裡就跟景深有些過不去,時常找景深麻煩。
“你先去櫃子那邊躲一下,交給我。”
楚月闌把景深推進櫃子裡安頓好,自己過去整理球具。
景深站在櫃子裡,垂著眸子聽著外麵響起對話聲。
“楚月闌?你怎麼會在這?”解青玉先發現了楚月闌,皺著眉開口問道。
蕭疏遠站在旁邊抱著胳膊,同樣麵色不善,“怎麼,姑媽每個月給你十萬的生活費還不夠?穿著這身衣服一副窮酸的樣子在這裡乾什麼?給姑媽丟臉嗎?”
自從蕭鶴把幾人接進莊園,基本上就算是確定了候選人名單,蕭疏遠和解青玉是她家族中的後輩,蕭林簇是她的養女,三人在其中理所應當,但是讓人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還有楚月闌這麼個不相乾的人,她充其量就是蕭鶴資助的成百上千個學生中的一個而已。
但蕭鶴的決定不是彆人能置喙的,她甚至還將四人的吃穿用度等全部都一視同仁,連楚月闌每個月的零用錢都是十萬,和蕭疏遠他們一樣。
櫃子中的景深聽見這句話,眼睫微動,那楚月闌為什麼還要跟自己一起來打工?
“我用自己的勞動換取報酬,這應該不算是丟臉吧?”
楚月闌看了一眼櫃子的方向,不卑不亢地看向兩人。
“還敢頂嘴?你算是什麼東西?”
解青玉已經看楚月闌不爽很久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杆砰一聲砸在旁邊的櫃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蕭疏遠冷眼看著,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楚月闌皺眉看了一眼藏著景深的櫃子,拳頭緩緩握緊。
就在氣氛緊繃,眼看暴力事件就要發生的時候,楚月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莊園裡打來的電話,立刻點了接通。
“月闌小姐,蕭總現在讓您和其他三位立刻回來,您現在在哪?”
楚月闌看了一眼對麵的兩人,心裡立刻緊張起來,不會是蕭總出什麼事了吧?不然怎麼會這麼緊急把所有人都叫回去?
“蕭總沒事吧?我在球場這邊。”
聽見楚月闌這話,蕭疏遠和解青玉也立刻緊張起來,正在這時,外麵有人跑著把兩人的手機送了進來,都是莊園打來的電話。
莊園那邊負責打電話的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三個人因為這一通電話都在心神不寧,這破天荒的頭一回讓幾人都有些不好的預感。
“姨媽怎麼會突然叫我們回去?”解青玉把手中球杆一扔,看向蕭疏遠。
“回去就知道了。”
蕭疏遠心裡也七上八下的,但還維持著表麵的鎮定,三人也顧不上剛才的爭吵,先緊著回家。
等三人走後,景深從櫃子裡出來看著櫃子上留下的凹痕,那位蕭總不會真出事了吧?
短短半個小時後,三人從城郊趕回了莊園,趕到主樓時,那裡已經站了一個人。
黑衣黑褲,蒼白的臉色掩在烏黑的長發下,眼神像是潛伏在黑暗中的動物,光是被她瞧著就感覺渾身不舒服,整個人陰鬱沉沉,散發著寒氣。
幾個人到齊了,林管家在前麵領路,帶幾人進去見蕭鶴。
書房的門被敲響,蕭鶴抬起頭來捏了捏酸疼的後頸,“進。”
林管家帶著四人魚貫而入,蕭鶴看著眼前四個性格各異的少年人,跟記憶和原著中描寫的都一一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