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收回手,景深低聲在蕭鶴門前說了一聲晚安,先回了自己房間。
一邊洗漱著,腦海中一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景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蕭鶴,畢竟蕭林簇今天的舉動明顯反常,可是要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她連蕭林簇到底檢查了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就跟蕭鶴說蕭林簇背著她去體檢了?
這簡直太荒謬了。
思來想去也沒個頭緒,目前看來好像確實沒什麼大問題,景深隻能先按下,等以後自己有什麼新發現再說。
換好睡衣,景深剛準備上床睡覺,外麵卻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了。
雖然還在夏末,但這夜間的雨已經帶了些初秋的涼意,景深隻能先去關窗子,。
站在陽台上向隔壁蕭鶴的房間看了一眼,才發現蕭鶴竟然也沒關窗子,甚至連窗簾也沒拉,裹挾著雨滴的風灌入了她的窗子,讓輕盈的窗簾飛舞起,像是黑夜中翩躚的舞者。
景深從窗子裡伸出腦袋去看著,冰涼的雨滴落在自己臉上,蕭鶴可能真是睡著了,要是這樣被風吹一夜,她身體怎麼受得了?
想到這裡景深看了看兩個相鄰陽台的距離,她腦海中正在糾結是直接從這邊爬過去,還是去敲門把蕭鶴吵醒?
哪一個好像都不太好。
最後景深還是選擇了走正門,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抬起敲門的手指猶豫了一下,轉而握上門把手,自己隻是進去給蕭鶴關個窗子,沒必要把人吵醒了吧?
這樣想著,手中的把手輕輕轉動,哢嚓一聲開了門。
輕手輕腳地進去,景深不是第一次來蕭鶴的房間了,透過窗外院子裡的微弱燈光打量著這個房間,卻發現床上的被子鋪得平整,壓根沒有蕭鶴的身影。
蕭鶴竟然不在房裡?!
這個認知讓景深慌了一下,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連忙上前兩步仔細看看,視線越過床,這才看見了倒在陽台到床邊的地毯上的蕭鶴。
窗外風雨聲漸吵,她的身體在柔軟的地毯上微微下陷,透過微弱的光線能看清她蒼白而平靜的臉,像是睡著了一下。
這一幕讓景深甚至有些不敢上前,可帶著涼意的風絲喚回了她的神智,快步走向蕭鶴的身邊。
“蕭姐姐?蕭姐姐!”
扶著蕭鶴的肩膀輕晃,景深的心臟像是被恐懼緊緊攥住,手指輕顫地觸碰了一下蕭鶴的鼻底,微弱的呼吸撫過自己的手指,這才總算是讓景深鬆了一口氣。
察覺到蕭鶴現在身上的體溫很低,景深不敢再耽擱,半跪在地上將人抱了起來,先放到床上再說。
常年病弱的蕭鶴身體很輕,昏迷中的她柔軟得有些難抱,景深在站起時特意讓人往自己這邊靠著一些,看著蕭鶴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心口,大腦中隻剩下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
林管家趕來得很快,看著始終守在床邊的景深有些慶幸。
“景深小姐,已經通知了家庭醫生,很快就能趕過來,今天還多虧了你。”
蕭鶴素來不喜歡在身邊留人,而且對於那些新科技也不怎麼喜歡,哪怕醫生已經交代過讓她身邊時刻都要有人守著,蕭鶴依舊沒放在心上,她覺得自己還不至於成為一個時刻需要照看的廢人,結果今天就發生了這麼危險的事情。
“沒有,這是我應該的,但是蕭總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
從上次蕭鶴說隻是簡單的發燒,景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可能因為一場發燒就需要養這麼久還不見好轉的?
林管家笑笑,“蕭總的身體常年如此,尤其秋冬更甚。”
蕭鶴的身體情況一向都是需要嚴格保密的,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不然集團內肯定會產生極大的動蕩,畢竟到現在為止蕭鶴都沒有立下明確的繼承人,也沒有一個繼承人擁有獨當一麵的能力,所有的重擔都還壓在她一個人身上。
景深不信林管家的話,但也知道一些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守在床邊不再多問了。
外麵已經成了大雨瓢潑,關山月還是趕來得很快,身上被雨水淋濕大半。
顧不上自己,關山月把外套脫下,搓了搓冰涼的手立刻給蕭鶴檢查,好在她比較熟悉蕭鶴的身體情況,很快做出判斷給輸了液。
“先等蕭總自己緩緩,基本問題不大,我會在這守著,如果不行的話還是需要送醫院。”
關山月跟林管家說著話,視線掃過旁邊站著的景深,“這位是?”
“謝謝關醫生了,這位是景深小姐。”
林管家放下心來,簡單介紹了一下景深。
關山月分不清蕭鶴那群小繼承人都是誰,所以也沒多問,對景深笑笑,“好了小朋友,這邊我來看著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景深看著眼前年輕的醫生,哪怕被淋得一身狼狽但也不減絲毫風采,看上去應該和蕭鶴年齡相當。
“我可以也在這裡守著嗎?”不親眼看著蕭鶴醒過來,景深實在不放心。
“也行,”關山月沒阻止,看向林管家,“林管家,方便讓人去煮點薑湯嗎?蕭總多少有些受寒,醒來後喝點暖暖身體也好,正好我也蹭口喝。”
“當然可以,是我疏忽了,馬上讓人去準備。”
景深攔住要去叫阿姨準備的林管家,看了一眼床上的蕭鶴,自己坐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我去吧,我會煮。”
最起碼能為蕭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心裡也舒服一些。
林管家不好阻止,跟關山月點點頭,陪著景深一起下樓,以免她有那些廚房用具不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