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第二節課結束,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因為都是在主樓上課,所以午飯也在主樓吃了。
蕭鶴中午還有一個視頻會議,沒跟他們一起吃飯,讓阿姨把飯送進了書房。
午飯之後還有一個午休,景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本來打算把上午的課程總結一下,剛寫到一半,楚月闌在她身邊坐下。
“你怎麼在這裡啊,我找了你半天。”
停下手中的筆,景深活動了一下肩膀,“這裡比較安靜,你怎麼沒去休息?”
“有些話我一直想找你聊聊,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有時間嗎?”
楚月闌神情有些落寞,景深才發現這段時間自己確實是對楚月闌有些忽視了,心裡多少有些內疚,合上筆記本點點頭,“當然可以,你想說什麼?”
“你和蕭林簇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也沒有,正好我的信息素對她有一些幫助,一來二去就有了一些交集。”
“隻是這樣?”
“不然還能是什麼?”景深失笑,她還以為楚月闌這麼嚴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有什麼事嗎?”
楚月闌確定景深不會騙自己,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不過蕭林簇那邊是什麼意思還未可知,但自己多少能放心一些。
“沒什麼事了,我還以為你要拋棄我有新朋友了。”楚月闌開著玩笑說道。
“怎麼會,對了,我還有點事情想問問你,”景深想知道蕭林簇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既然從蕭鶴那裡得不到驗證,那或許同為繼承人候選者的楚月闌能略知一二,“蕭總人還這麼年輕,為什麼要這麼早就挑選候選人呢?”
“因為蕭總身體問題啊,之前有一次意外發病,差點沒搶救回來,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就先把繼承人培養了吧。”楚月闌看著景深對蕭鶴好奇的樣子,剛才輕鬆一點的心又沉重下來。
“那你知道蕭總是什麼病嗎?”景深沒注意到楚月闌的神情,繼續往下問。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其實蕭總把我也列為繼承人培養,隻是像那麼回事而已,不說蕭總父母兩邊家族的蕭疏遠和解青玉,就是蕭林簇也是她正兒八經的養女,這麼三個從血緣上,從法律上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怎麼可能輪得到我呢?”
這是楚月闌第一次跟景深提起這些,語氣中或多或少免不了一絲怨氣,沒有人知道她在被蕭總接進蕭家確認為候選繼承人之一時心情多麼激動,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後來在蕭鶴的忽視下,在蕭疏遠和解青玉的針對下,蕭林簇的漠視敵對下,她在這個蕭家受了多少委屈。
景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點,心裡有些複雜的不對勁,但楚月闌終歸是自己的朋友,還是開口安慰:“你彆這麼悲觀,既然蕭總說了你們四個繼承人,就肯定會一視同仁的。”
聽見這個安慰,楚月闌嗤笑一聲,“你就這麼相信蕭總嗎?她是一個出色的商人,最擅長的是權衡利弊,我們在她手中就是平衡各方的棋子,籌碼而已,不到最後時刻,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真收盤的時候,誰都有可能被她隨意放棄。”
景深不可思議地看著楚月闌,她終於知道那種不對勁從何而來了。
“可蕭總不是那樣的人。”
“景深,你太單純了,在商人眼裡對你所有的好都是明碼標價的,趁著現在你還沒成為她手中的一顆新棋子,你還是早點離她遠點吧。”
楚月闌聽著景深到現在還在為蕭鶴辯護,忍不住心裡醋意翻滾,說的話也重了些,看著景深受傷的樣子,強迫自己狠下心,自己說的都是對的,是為了景深好,讓她早點認清現實。
景深看著這一刻的楚月闌,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可是蕭總也給了你最好的生活,成為候選繼承人之一也是你自己自願的,不是嗎?”
“當時在消息不對等的情況下,我怎麼知道這些呢?自願與否還真的公平嗎?”楚月闌還想繼續勸景深。
這句反問讓景深眉頭微皺,她似乎略微思考了一下,“如果你不想成為這個棋子繼承人,可以直接去跟蕭總說退出啊,放棄這場繼承人的角逐,我就算了解蕭總不多,但也知道她肯定會放你離開的,不是嗎?”
楚月闌的臉色難看一瞬,要真讓她現在放棄,又怎麼可能甘心呢?
隻能轉移話題,“景深,你為什麼一直在為她說話?”
“因為我覺得蕭總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景深並不否認,最起碼在她眼中的蕭鶴絕不是楚月闌說得那麼冷血無情。
“你太想當然了,以後你會有明白的一天。”
楚月闌勸不了景深,心裡窩了氣,先起身離開了,以免等會說出不妥的話。
等楚月闌走後,景深看向蕭鶴房間的方向,今天這已經是她聽見的第二個關於蕭鶴的負麵說法了,表麵上都對蕭鶴敬畏有加,可在蕭林簇和楚月闌心裡卻都對蕭鶴有這麼大的意見,私底下甚至說的話這麼難聽,這件事蕭鶴知道嗎?她知道了一定會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