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淩扶著許如意的肩膀,推開她。
“你正經點,不然我不會再管你的死活。”
許如意一秒變乖,努力直起自己的脊背,又疼了。
“是這裡疼?”塗淩輕輕用手按了按自己估摸的位置。
“嗯,是這裡,還有……”
“哪裡?”
“尾椎骨的位置。”
塗淩:“……當我沒問。”
塗淩像無情的機器,幫許如意揉了一會兒腰。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都不可避免地回憶起從前。
尤其是許如意。
許如意從前一直以為塗淩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著關鍵但不太重要的角色,就像武俠小說中,主角總是能在低穀期得到貴人的相助。
貴人往往能幫助主角重整旗鼓,但又不會在情感上跟主角產生太大的羈絆。
她曾經認為塗淩對她來說是這種存在。
但腦海中浮現出的清晰記憶表明好像不是的。
她想起塗淩曾經並不會按摩,是因為她天天忙生意回家總說這裡疼那裡疼,塗淩才去學了按摩。
塗淩是個做什麼都很認真的人,學按摩也是,學完回來,手藝竟然完全不輸專業的人。
按得她很舒服,疲累全消。
此外的事還有很多,塗淩總會滿足她各種各樣的需求。
也許是塗淩做得太自然了,她也享受得很自然,完全忽視了塗淩在這背後付出的努力。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塗淩曾經對她的愛有多厚重,悄無聲息地滲透在生活的方方麵麵,以至於她又會在兩人婚姻破裂後,在這樣偶然的瞬間悄無聲息地想起來。
一絲細微的疼痛從心底蔓延出來,但卻比摔出來的外傷更折磨許如意的神經。
她真的傷害和弄丟了一個曾經很愛很愛她的人。
她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多麼寶貴的東西。
恰逢塗淩問她:“好點了嗎?”
許如意背對著塗淩,已經淚流滿麵。
她回答說:“好痛,還是好痛。”
“好像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