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會發光的珠子叫夜明珠,會發光的石頭當然就叫做夜明石嘍。”
許如意說得理所當然,依舊把臉埋在塗淩手裡,說話時像是在不停地親吻塗淩的手,帶著一點輕微回聲。
塗淩猛然意識到現在兩人有多親密,撤回了手,許如意險些整個人朝著地麵栽下去。
“你乾什麼呀塗淩?”許如意堪堪穩住身形,一臉委屈。
塗淩:“我隻是抽回我的手有什麼問題嗎?”
許如意:“……沒有。”
“好吧,是我不該把重量都壓在你手裡,拿你做支撐,對不起。”
塗淩:“下不為例,我們已經離婚了。”
許如意咬牙,“我記得,你不用強調。”
塗淩:“記得就好。”
“我去洗澡,你先去休息吧。”
許如意說:“等你洗完我也要洗。”
塗淩:“不行,你還在生病,洗涼水會加重病情。”
“不會的,而且我覺得我已經好了,不信你摸摸我額頭。”
塗淩隻是看了許如意一眼,沒有去摸,怕摸了許如意又要自作多情地多想了。
她說:“隨你便,不舒服也是你自己不舒服。”
許如意笑說:“嘴硬心軟。”
塗淩沒有再跟許如意搭話,自己洗澡去了。
塗淩泡在水裡,覺得很涼,簡單地清洗了一下就上來了,輪到許如意,她在水裡久久不出。
塗淩漸漸生了疑心,明明第一次洗涼水時,許如意冷得受不了,現在一聲不吭泡這麼久,很難說不是抱著什麼目的。
即便塗淩很努力地不往這方麵想,但思緒還是控製不住。
她想起許如意這兩天說的話。
難道許如意是故意把自己弄生病,目的是和她兩個人繼續待在這片山野中,隻她們兩個人。
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但塗淩告訴自己這很荒謬,說不定是許如意自己轉了性,愛上這種冰涼刺骨的感覺了。
但她知道這更不可能。
猶豫了片刻,塗淩決定直接問。
“許如意,”塗淩十分嚴肅地喊她名字,“如果你泡涼水是故意搞垮自己的身體,那麼之後我不會再管你,我不會等你的身體變好,我會自己一個人下山。”
在溪流中發抖的許如意聽見塗淩這番話,身涼心更涼。
塗淩表達的意思很明白,她大可以糟踐自己的身體,但塗淩不會在意,也不會為她兜底。
她之前選擇拋棄塗淩有多容易,要追回塗淩就有多難。
許如意泡在涼徹骨的溪流中,難過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