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們公主(2 / 2)

到現在,深藍小隊的隊員都還在一塊廝混著,隻是彼此都心有靈犀不再提小時候那些中二的行為。太丟臉。

說回匡放手黑心狠的事跡,沒個三天三夜說不完。

陳有德恨他,又杵他,所以這次呼朋喚友湊了二十來個人,勢必要把匡放揍一頓狠的。

但匡放這狗東西,從不按套路出牌,打得過就跟你玩命打,打不過,扭頭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陳有德一夥人追了三條街,愣是連衣角都沒摸到,直到形成現在這樣的僵局。

一個在上,一群在下。

下麵的上不去,上麵的死活不下來,還他媽跟逗狗一樣逗他們。

“來啊來啊。”

陳有德往地上啐了口,“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不姓陳!”

“知道知道,你姓豬。”

陳有德氣得頭發冒煙,他踹了腳旁邊的人,“都給我往上爬,往上跳!”

匡放眯起眼睛,抬手一棒子就把準備跳上來的男生給拍到了地上,他看著還是少年味的單薄,襯衫衣角揚起來,腰細韌,可下手卻狠得嚇人,帶著把人腦袋給拍碎的架勢。

這可激怒了底下的人,把人當貓狗一樣逗呢,這能忍嗎?指定不能!

二十來個人蜂擁著想去把匡放給扯下來,爬不上去,就搞一個人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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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言從出租車上下來,他走到巷子口,身後站著深藍小隊幾個氣喘籲籲的隊員。

他看見的就是神似打地鼠的這麼一幕。

匡放敲得興起,劈裡啪啦的,哀嚎聲遍起。少年眼睛都敲紅了。

趙想成撕心裂肺地喊了聲:“放哥——哥——哥!”

匡放手裡的棍子正舉在半空中,一凝,緩緩抬頭,看見了站在巷子口的幾個人,尤其是看見了格子言冷冷淡淡地站在遠處,他嘴張開,“我c……”

沒草出一句完整的話,下麵的人已經趁他走神,一把拉住他褲腳,直接把他拽了下來。

少年紮紮實實摔在地上,頭磕著了,抱著頭半天緩不過來,“等……等等,老子說等等你們聽不見?等我站起來。”他疼得呲牙咧嘴,還不忘怒吼,“你們他媽的把格子言帶來乾嘛?!”

趙想成見匡放挨揍,仰天長嘯給自己加了把油才往那頭衝,一邊衝一邊喊,“他不來,你肯定得跟他們這群雜種死乾!我們要速戰速決!”

格子言身邊的幾個人都擦身而過衝去幫匡放打架了,夏婭雖然是個女生,但她從不按照社會上對女生的刻板印象生活。

她打架是裡頭除匡放和路子陽以外最狠的,雖然狠辣排第三,可她手法之下流,能排第一。

“哎喲喂誰掏我屁股?!”

“夏婭你能不能搞點上台麵……草,你再掐老子蛋試試!”

夏婭被一把抓住頭發,她高但瘦,被擰著頭往地上摁時,脖子上青筋暴起好幾管,額頭上冒出汗珠,她直接一口咬在男生大腿上,捏緊拳頭猛錘人家肚子,“抓老娘頭發,找死找死找死找死找死找死找死!”

對麵人多,匡放這邊雖說又不要命又不要臉,卻還是逐漸開始落下風。

吳棟是個學霸,夢想是當一名為人民服務的科學家,他不好鬥,但由於深藍小隊整天客觀性的惹是生非,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他一身腱子肉也不是鍛煉出來的,更不是做題得到的,而是被爸媽追著打,被老師追著打,被高一高二高三學長追著打,他常說,這樣顯得他很不學霸,很不為人民服務。

此刻的吳棟,氣喘籲籲,眼鏡早就不知道飛去了哪裡,他抓住一個男生的領子把人丟了出去,後麵一個人上來就給了他後背一腳,他踉蹌著撲在地上,“無語無語,你們把我打死了,學校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競賽誰去啊?!”

路子陽打架的路數都是跟匡放學來的,但他麵硬心軟,下不了手,就學不到匡放的精髓。

匡放一巴掌扇在人的臉上,能給對方把臉上咀嚼肌都給抽散咯。

少年襯衫被後麵的人拉住,他回身一腳把人家踹飛一兩米,攥著拳頭繼續麵無表情地錘手裡的人,打沙包一樣。

陳有德從混亂中爬出來,他抹了把臉上的灰,眼神盯上了遠處蹲著的格子言。

這群狗崽子的中心是兩個,匡放算一個,格子言也是一個,這都是附中眾所周知的。

格子言是正兒八經的好學生,學神,老師家長手心裡的天使寶貝,女生們眼中的完美男友人設。這才初三呢,就已經呈現了所到之處花見花開車爆胎的趨勢,等真長大了還得了。

但格子言又不常跟匡放他們鬼混,多半是個軟蛋。陳有德反正是這麼推斷的。

陳有德跌跌撞撞地拾起牆邊的一根棍子,撥開麵前擋路的人,直接朝格子言跑了過去。

打蛇打七寸,格子言就是深藍小隊的七寸。

夏婭最先注意到陳有德的動態,她眼睛瞪大,被人偷襲踹倒都沒放在心上,她喊得撕心裂肺,像一頭哞哞慘叫的牛,“日啊!誰去救我們公主啊!”

吳棟、趙想成、路子陽不約而同看向格子言所在的方向,三人一同從對手手裡掙紮起來,匡放最先掙脫。

匡放神色光速冷下來,不再是吊兒郎當的模樣,低頭抄起一塊磚就追了上去。

陳有德一邊奔跑一邊發出邪惡又得意的笑聲,他見格子言蹲著完全沒動,以為對方一定是被自己嚇傻了。

“要怪就怪你兄弟愛惹事,受死吧…啊……”揚起棍子準備給格子言一擊重棍的陳有德,僵化在半空中。

他眼珠轉了轉,額角滴下汗珠,卻連一動都不敢動,咽口水就更不敢了。

蹲著的格子言懶洋洋地托著腮,表情跟之前看戲時相比沒有任何變化,唯一有變的是他手裡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把伸縮刀。刀尖正好抵在陳有德的喉結前方。

“離我遠點,我有潔癖。”他清清爽爽的,不染凡塵氣,像是剛從某個花店或者書店裡出現,可眸光卻比刀鋒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