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言簡單地整理了一份學習方法發到了小群裡。
[夏娃夏娃是所有人的媽:公主!!!!!!]
[5棟:收藏了,謝謝公主。]
[匡放:你私發給我不就得了,發給他們做什麼?]
[路路:公主好好,放哥也是個人。]
[趙想成心想事成:我咋看不懂?看不懂咋辦啊!]
[匡放:看不懂彆看。]
[趙想成心想事成:放哥瘋咬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沒有人管管?]
匡放心底有些泛酸,他把手機劃得嘎嘎吱吱響。
一視同仁沒什麼勁,他想要特殊對待。
格子言寫完題再看群裡時,匡放已經被群攻大半天了,聊天記錄迎麵撲來的戰火紛飛,而匡放一個人居然能跟對麵四個打平。
直到匡放手機屏幕上方彈出格子言的私聊消息。
[mMm:文件/]
[mMm:彆鬨了。]
mMm是國慶之後匡放給格子言改的新備注,之前大半時間都備注的格子言,後邊被夏婭他們動員著改成公主,夏婭用的是表情符,能用的基本都被他們幾個給用光了。
匡放琢磨出了這麼一個新的,連筆畫下來就是皇冠的形狀。
[5棟:放哥呢?]
[趙想成心想事成:出來受死!]
[路路:圖片/]
[夏娃夏娃是所有人的媽:????]
路子陽發的圖片是匡放剛剛發的朋友圈的截圖。
匡放分享了一首周傑倫的《迷迭香》到朋友圈裡。
格子言不再看群裡,自然不知道群裡的無語哀嚎,他也不怎麼發朋友圈刷朋友圈,給匡放發完消息之後,他把注意力放回到他最近新得到的一本琴譜上麵。
格子言拉琴不拘泥於某種特定的樂曲類型,不過他也有偏好,他偏好優雅閒散一些的,太宏大的很少去碰,在心情不錯的時候也會試試輕盈活潑童話風的類型。
國內根據故事劇情編寫的譜子他也經常拉。
他做任何事情都執拗又認真,個人感情卻表達得太過淺顯,許萬林見他對小提琴熱愛,一度以為他會走音樂生最後走上和格星星一樣的路子,他說不是;又看見格子言會拿出壓歲錢去畫廊購買展出的作品,又以為他想當美術生,也不是……格子言說自己會成為一名律師,或者和許萬林一樣,成為一名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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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開始下今年的第一場雪,窸窸窣窣的聲音連續響了好幾個晚上,城裡就變成了整片白色,但雪墊得不是很厚,冷熱的話…因人而異。
東城臨靠北方,可惜沒被真的納進北方地域,沒有集中供暖。
格子言身體不好,他感受到的冷和其他人不是同一個程度。
降溫一旦到達格子言可以承受的那個極限,那麼他就會神出鬼沒,拒掉深藍小隊所有集體活動,一放學就會立馬回家,到冷到他無法忍受的時候,他會請假不去學校。
天將暗未暗,雪將擦黑的天照耀得溫暖泛黃。
格子言靠在躺椅裡,一頁一頁地翻著膝蓋上的書。
門被敲得劈裡啪啦響。
他慢悠悠走過去開了門,還沒看清眼前的人,自己就被抱了個滿懷,穿著厚實的羽絨服的匡放一下撲了進來,他肩頭還有薄薄一層雪,呼吸冷裡裹著熱。
“草,冷死我了,快讓我暖和暖和。”
格子言被冷空氣冰得一個激靈,“冷。”
一個字就讓匡放鬆開了手。
夏婭跟在後邊進來,“老李還說開年後開運動會,這麼冷,開屁啊。”
格子言放下手裡的書,給她和匡放每人倒了一杯熱水,“你們去哪兒了?”
“去給我爸打了個雜。”匡放體溫高,進來一會兒就覺得熱,脫了羽絨服,想起什麼似的,從兜裡掏出五百塊錢,“我和夏婭每人五百勞務費,分你一百。”
他拍了一百塊到茶幾上。
“……”
“嫌少?”匡放又拍了兩張,見格子言沒動靜,他把手裡剩下的都給格子言了,“都給你。”
格子言靠著櫃子,“我要你的錢做什麼?”
匡放哪知道格子言要他的錢做什麼,他就是想給格子言錢。
“不要算了。”匡放把五百塊卷起來揣回到自己口袋裡,接著一扭頭,撞上皺眉看著他的夏婭,他淡然地把目光放到茶幾上那杯冒著熱氣的水上邊。
夏婭張口正要說什麼,眼前一下陷入漆黑。
“我去,什麼情況?”
片刻過後,他們才借著窗外的天光勉強看清室內的情況。
格子言低頭察看著手機,他淡定得跟新聞播報員似的,“電路檢修,快的話三個小時,慢的話,明天。”他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不太好看,暖氣的餘熱堅持幾個小時沒問題,堅持到明天肯定不行。
“啊,”夏婭往沙發上一滾,“我還想在公主家裡睡呢。”她在格子言家已經擁有了一張次臥裡的單人床。
匡放隻有在這種誰也看不清誰的時候,才敢把目光肆無忌憚地放在格子言身上。
他覺得這種感覺真他媽的奇妙,明明小時候還一塊兒睡過,誰人不知道他跟格子言是好兄弟?現在他居然會因為和對方對視而感到心虛,雖然更多的是心跳加速。
但知道這種跡象不對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夏婭的嘰嘰呱呱已經被匡放完全屏蔽,匡放恨不得把自己畢生的注意力全砸在此時此刻。
家裡暖氣夠足,所以格子言穿得很單薄,一件白色的薄長衫,腰線被勾勒得若隱若現,上衣雖然寬鬆,但卻也絲毫沒用影響格子言優越的比例,他背靠著櫃子,所以腿微微曲著,手機屏幕的光投射到眼瞼、鼻尖、唇峰……
匡放覺得渴,乾渴,一杯熱水倒進喉管裡,火上澆油一般把他渾身的血液直接給煮沸了。
匡放大刀闊斧劈著腿的坐姿,悄無聲息變得含蓄,同時把毛衣往下扯了一截,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