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眼惡魔” 忍笑忍得很辛苦了(2 / 2)

“……”

太宰治先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背過身去,肩膀狂顫了好幾下,隨後才麵不改色轉過來,一臉認同地附和道:

“善逸君說得對,連自己人都打,這個‘黃眼惡魔’可實在是太殘暴了,殘暴到我憋得腹肌都開始痛了呢。”

“?你腹肌痛又和這又有什麼聯係?”

“彆問,我忍得真的很辛苦了,善逸君。”

“?”

我妻善逸一臉疑惑,不過就像太宰治也無法理解他對於“可怕”和“安心”的定義一般,我妻善逸也永遠都理解不了太宰治這個樂子人的腦回路,左右這個隻比他大兩歲但仍舊喜歡高高在上稱呼他為“小鬼”的家夥是他目前的上司,區區這點寬容,他我妻善逸還是給得起的。

“哼,把所有工作都推給下屬的屑上司。”

我妻善逸不服不忿地嘟囔了一句,隨後抬眼看了眼太宰治辦公室的掛鐘,距離某個任務的時間點已經接近死線,於是不得不暫時忽略掉和港口黑手黨有關的血色八卦,鼓著兩頰往門外走去。

他才被騙進這個黑手黨上崗多久,居然就已經養成悲催打工人的社畜習慣,人類的適應力還真是恐怖到令他頭皮發麻,他今年才十五歲,還不想被死氣沉沉的大人世界給徹底吞沒。

“需要工作養活自己的世界可真黑暗啊,你說是吧啾太郎?”

“啾。”

我妻善逸突發惡疾的成熟感慨除了一心一意想讓他正常一點的啾太郎外無人在意,而被他踩著約定時間才到場的任務地點更是格外離譜。

四麵空曠,寒風獵獵,金黃色衛衣外套屬於保暖有餘防風不足的那一類型,咖色五分工裝褲更是直接裸露著小腿和腿彎,脖頸上掛著的金色耳機更是感覺貼著皮膚的一塊冰涼滲人。

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足夠保暖的東西,站在高樓頂的我妻善逸吸了吸鼻子,最後還是沒忍住,“阿秋”一聲,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噴嚏。

“這裡可真是奇怪。”

我妻善逸忍不住嘀咕道。

“狙擊手不應該是目標越小越安全嗎,隨行最多也就帶個觀察員,叫我來這裡難不成是為了湊個人數?黑手黨的特色麼?”

一旁負責狙擊任務的港/黑狙擊手:“……”

好問題,他其實也很想知道,把凶名赫赫的“黃眼惡魔”派過來究竟是想乾嘛,這一個擅長近戰的武鬥派,總不能是為了盯著不讓他叛變吧?哈哈哈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有點嚇人了。

狙擊手不著痕跡擦了擦汗。

——怎麼辦,他還真就是其他勢力的臥底啊!

每次一和“雙黑”之一的太宰治見麵,狙擊手都有種被一眼看透的恐懼和心虛,這次狙擊任務按理來說甚至隻需要他自己即可,但也不知道太宰治究竟抽的什麼風,硬是把身邊那個黃頭發小鬼也塞了過來……

本次任務目標還是他老東家勢力,自己更是得不著痕跡劃水,這下子有個人在旁邊盯著,他該怎麼搞小動作?

狙擊手這麼想著,眼神閃了閃。

除非,邊上這個看起來腦子就不太聰明的金發小鬼就這麼被/乾掉……

狙/擊/槍下人人平等,不是所有異能者都有“重力使”的能力,即便“黃眼惡魔”實力出眾,但在不易被察覺到的狙擊下,還能那麼自如地躲避瞬間的狙擊子彈嗎?

抱著這種想法,狙擊手沉默地架好了槍,隨後槍口在調整方向的時候似乎是不經意挪動了幾下,打出了一套極其隱晦的暗號。

幾分鐘後,一枚小紅點緩緩浮現,並且逐漸上移,最後停留在了某個金發小鬼自己看不到的後腦勺上。

……

空氣中突然寂靜了一瞬。

“……咦?”

我妻善逸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眉毛皺起,金色的雙瞳眨了眨,頗為疑惑地歪了歪頭。

“不太對勁……有奇怪的感覺。”

這句話音剛一落下,狙擊手就隻覺得自己突然被一腳踹開,眼前金影一閃,架在地上的沉重狙擊槍被這個金發小鬼單手扛了起來。

結實的合金材質此刻宛如泡沫塑料,在這小鬼手裡輕飄飄宛如模型,而這個小鬼則把眼睛湊到了瞄準鏡後,以極其不標準的姿勢將槍口挪到了一個方向。

假使從敵方的狙擊鏡頭向這邊看,可能會剛好看見一隻黃澄澄的瞳仁,色調仿佛沸騰融化的黃金,分明是暖色調,卻莫名讓人感覺後背發涼。

金黃的瞳仁外包裹著白森森的眼白,似乎是略微睜大的緣故,邊緣蔓延上了幾條細細的紅血絲,此時正一眨不眨地透過瞄準鏡,定定地看過來。

“啊,找到了。”

我妻善逸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