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沒力氣再打出力量球了。
歎了口氣,朝切原赤也的方向走去。一個後勾手搭在赤也的肩膀上,將失落在原地的少年朝場外拉去。
看著逐漸走遠的兩人,圍觀的小少年們才重新討論起剛剛的比賽。
“你看到了嗎?那個人打比賽眼睛會變紅誒,打的球也看起來超危險的樣子。”
“另一個也是啊,明明和我們差不多大,哪來的一身怪力啊。”
“那種球怎麼看也不是人能打出來的吧。”
“難怪球場都沒人願意和他們倆人打比賽啊,會被打死的吧。”
“……”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多,切原兄弟仿佛沒聽到似的朝網球袋方向走去,隻有越發捏緊的球拍暴露了一絲情緒。
“看起來是很厲害的小孩子啊,弦一郎。”
不遠處,恰好看完比賽全程的頭戴綠色發帶的少年朝身旁戴著黑色帽子,看起來年齡差不多大的少年感歎道。
戴帽子的少年不自覺地整了整頭上的帽子,答道:“是啊,幸村。看有沒有機會可以打一場看看。”
看著自家幼馴染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幸村精市滿意的點了點頭:“那走吧,弦一郎,去看看那兩個孩子。”
說完,二人便朝著切原兄弟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切原赤也和淺也來到一旁,從網球袋裡掏出水和毛巾。
“啪”的一聲
切原淺也一掌拍在赤也的黑色卷毛上,感覺到汗漬後又嫌棄的拿開手。
“不是說好了要控製紅眼狀態的嗎?怎麼今天紅眼的更厲害了。”切原淺也回歸重點向旁邊正拿著毛巾擦汗的赤也問道。
眼睛充血已經恢複正常的切原赤也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我也不想的嘛。還不是淺也,感覺淺也的網球力量越來越大了,超想打回去來著,一時沒收住就…哈、哈哈…”切原赤也聲音逐漸變小。
眼神落在淺也下巴處泛紅的一小塊,越發心虛起來。
“對不起啊,淺也。明明是想用出最近剛學會的旋轉球,卻讓你受傷了。”切原赤也此時也懊惱起來,剛剛不自覺就進入紅眼狀態了還讓淺也受傷了。
看著麵前懊惱沮喪,頭上的卷毛也跟著失色耷拉下來的切原赤也,淺也再多的話也不好多說:“明明答應過我的要好好控製的,所以今天甜品赤也請客!下次再犯我就要向媽媽告狀了!"
“欸誒?!怎麼又是我請客啊淺也,我還要買漫畫書啊!”
“我要告訴媽媽!”
“啊!我知道了啊!”赤也此時問就是十分後悔,為什麼自己控製不住紅眼啊!漫畫書又沒了啊,可惡。眼中甚至又重新泛起點點紅絲。
“不過,赤也今天的旋轉球超厲害誒。”切原淺也邊拆開糖紙邊接著說道,“那個旋轉真的超酷的,赤也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切原淺也好奇的盯著赤也的眼睛。
“真的麼!那可是我最近偷練的新招——不規則發球啊,旋轉力超強的。”聽到誇獎的切原赤也眼睛亮了亮。
“不過,我現在也不知道這個球落地後會什麼方向彈起啊,等我後麵再研究研究。”
“淺也剛剛最後一球也超棒的!那個打過來劃出一道印子的回球是怎麼做到的啊?”
地上那道長度不小的黑印,給赤也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啊?我也不知道啊,隻是那麼太生氣了,想著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赤也你這家夥才好,就突然打出來了啊。現在我也不確定還能不能再打出來欸。”
“啊,這樣的嗎?!”
切原兄弟邊複盤著剛剛的比賽,邊清理著自己的東西,最後拉上拉鏈,背上網球袋準備離開。轉身發現站著兩個年齡看起來差不多的少年,正站在自己麵前不遠處。
“呃…你們,有事?”望著麵前沒有見過的兩人,切原淺也率先問出口。
“不要擋在我們前麵啊,真是奇怪的人,我們快回家吧淺也。”切原赤也緊跟在淺也身邊嘟囔道。
兩人緊了緊手上的網球袋子,眼神有些戒備的盯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陌生麵孔。
其中一個頭頂深藍色微卷發綠色,頭戴綠色發帶的少年率先走上前,紫藍色的眼眸中泛著溫柔的光,友好的朝麵前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自我介紹道。
“初次見麵,我叫幸村精市。”說罷,又指了指自己旁邊戴著帽子的少年,“這是我的幼馴染真田弦一郎。我們也是打網球的。”
真田弦一郎聽到後,臉色不變也走上前禮貌的打著招呼:“我是真田弦一郎,請多多指教。”
“剛剛我們有看完你們的比賽哦。”
切原兄弟聽完兩人介紹後對視一眼,猶豫片刻,望著麵前的二人。
“你們好,我是切原赤也,請多關照。”黑色短發的少年率先張口道。
“你們好,我是切原淺也,請多關照。”旁邊頭發偏長紮著小簇發尾的少年接著說道。
簡單介紹過後,忍不住的切原赤也接著問道:“所以,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啊?”說罷,手不知覺的揉了揉自己的黑色卷毛,望著麵前的兩人。
“我和弦一郎今天偶然來這裡訓練,看到你們兩人比賽後,想問問有沒有時間和我們打一場。我們對你們的網球很感興趣哦!”幸村精市眨了眨眼,對著麵前的兄弟倆說明了來意。
“誒?!”
“誒?!”
兩人同時發出驚呼聲。
“想和我們打網球?”
“想和我們打網球?”
兄弟倆不由同驚訝的互望一眼,又同時朝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方向望去。切原淺也忍不住問道:“呃為什麼要和我們打網球?不怕我們的網球會打傷你們嗎?”
“對啊對啊,他們說我們打的是暴力網球,會把人打傷來著,你們也想受傷是吧?”切原赤也接著說完剩下的話。
幸村聽完有些皺眉,但語氣更加溫和道;“我們沒有這樣覺得哦,而且你們也沒有將對方打傷不是嗎?”
“是的,而且你們比賽我們都看到了,那個旋轉球和力量球很有特點,不要鬆懈。”旁邊的戴著帽子一臉嚴肅的男孩子也出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真的嗎?!”
“真的嗎?!”
切原赤也和淺也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上前一步,兩雙大大的貓眼緊緊的盯著麵前兩人,仿佛在驗證兩人話中的真實性。
“是的呢,切原的網球很厲害呢,所以很想交手看看。”幸村精市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目光溫和地望著盯著自己的切原兄弟。
“是這樣的。”真田弦一郎附和道。
在俱樂部已經學習有兩年的切原兄弟第一次聽到這麼直白的對自己網球的認可,自從兩人上手網球之後,逐漸暴躁怪力的網球畫風,使當初和自己一起訓練的夥伴們都逐漸疏遠起來。
每次和其他人打網球時,兄弟二人都能看到對手眼中對自己網球的恐懼,還有每次休息時周圍過於空蕩的休息區域,角落裡傳出的越來越多對兄弟二人網球害怕的言論。
切原赤也和淺也不是沒有察覺到,隻是都在刻意忽視掉那些聲音。
慢慢的,他們不再找同期訓練的其他人了,兩人默契的選擇了對方作為對手,進行著每日的訓練。他們想著,無論是暴力網球還是力量網球,周圍人喜歡也好,討厭也罷,隻要他們能贏下最後的勝利不就好了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帶著心中那一絲委屈和堅定的信念,球場上的兩人更加拚命的回擊著朝自己而來的網球,一天天,一月月……
突然有一天
“你們的網球很厲害不是嗎?”幸村精市說出自己的想法。“所以,要不要看看我和弦一郎的網球,打一場比賽怎麼樣?”幸村精市發出邀請。
“好!”
“好!”
二人堅定的聲音響起。
心底仿佛也有什麼裂開的聲音,從中散發出微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