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為了姦村。
姦村村長廖勝男與劉克算老朋友了。
她要借著警察的勢力除掉劉克,親自和廖勝男打對手。
陳一看了看低頭默默走著的童鵷鸞,和她齊肩,問道:“怎麼你了?”
童鵷鸞搖頭,看著陳一:“沒事。”
“你這麼垂頭喪氣……”
童鵷鸞握住陳一的手:“我實在開心不起來。我來這裡本是為了鄭歡,為了姦村。可我真正見了又放心不下……她們以後的日子……我想都將他們帶走……可我又怕,我怕最後我也會辜負人家 。”
陳一晃了晃童鵷鸞的手:“其實你這會兒對鄭歡上心不是因為義務或責任。而是因為你的心。”
童鵷鸞不解:“我的心?”
陳一比她高些,她低頭看著童鵷鸞,點頭:“如果我說這世界上比小六還要苦的人還有很多,你根本救不過來,你就會選擇放棄小六嗎?你不會。你明白這是你眼前的,這是你能抓住的,所以你一定會把小六帶走。這是你的心。而你現在之所以與你的心相悖,無非是因為你怕你將她們帶出去了,保護不好他們。可是我的斤斤啊,他們需要的從來不是依靠誰,而是有選擇。他們在這裡是被迫的!”
童鵷鸞聽了這話解開心結,靠在陳一肩上:“我明白了。對了,你還記得我在晚春路那套房子嗎?”
陳一點頭:“怎麼了?”
“那套房子外麵有監控。我之前一直在想劉克為什麼要將鄭歡姑娘的屍體放在晚春路十字路口,我便查了一下監控,那是王福和鄭歡姑娘的初遇。”
見陳一震驚,童鵷鸞抬頭看著她,說到:“那時的王福在和他的妻子吵架,而鄭歡恰巧經過那條街,本來與自己妻子對峙的王福是沒注意到鄭歡的,可鄭歡在晚春路拐角處發現了一張身份證,她並未看上麵的內容,不過因為這條街上除了她以外隻有王福和他妻子,她便問那二人是不是他們的身份證。王福的妻子當時翻白眼叫鄭歡彆管。王福就瞧著鄭歡,瞧了好久!”
陳一聽了更震驚,她握著童鵷鸞的手緊了些,指尖也因用力泛白:“鄭歡姑娘一時好意,就將自己扯進了萬劫不複之地。”
童鵷鸞點頭:“畜生,太畜生了 。這種人剮千刀也不值得可惜。”
……
童鵷鸞和陳一依照著小六說的來到了清明住的那間房。
從外看,隻有半壁牆,另外的牆稀稀拉拉早不成牆,那門也是個半吊頭,隻有半扇,僅僅存在的那半扇門還歪歪扭扭,欲倒又堅強挺立著,從外向裡看,雜草橫生,有早年發枯發黃的乾巴草,也有今年新生的。
隻是這院了,怕隻有草是年年新生了。
抬頭望去,麻雀正搬家呢。
陳一啐道:“這麻雀也嫌貧愛富。”
二人走在那條被零碎半破,各形各式的磚頭鋪起來的稀稀拉拉的小路,隻有這條小路沒那麼多草。
屋子是兩間式,走進門就是客廳,既是吃飯的地方,也是狗住的地方,角落用一塊布圍了一圈,想來也是個洗澡的地方。
這狗很瘦,像一張紙似的直直癱躺在地上,見她二人進來,也不起身叫喚,隻嗚咽了兩聲。
她二人沒光顧客廳多久,敲門,半天沒應聲,破門而入。
打開門就看見正對著門口的,椅子上的一堆骨頭。
童鵷鸞被嚇得抖了一下,這女孩太瘦了,太瘦了,就像一堆骨頭拚接成的。
陳一也被嚇了一跳。
那女子頭發發黃發枯,劣質程度不輸外麵老掉的黃草,麵部凹陷,如果晚上打個手電燈,再蒙上白被了,儼然行走的骷髏頭,她那胳膊還不能喂飽外麵那條狗,太瘦了,太瘦了。
清明死死盯著她們。
“我沒讓你們進來。”
陳一沒理她,隻觀看著四壁,都被清明描好了畫,正對門那一麵牆畫的都是骷髏,左牆夏,右牆秋,嵌門的這一期牆為冬。
獨獨沒有春天。
陳一好奇道:“為什麼沒有春天呢?”
清明沙啞嘶拉的聲音回答:“我不屬於春天。”
童鵷鸞深吸一口氣,果然,這院子唯一新的隻有那年年生的草了。
她看著女孩,啟唇,未語。
清明也不計較她二人為什麼不經過她同意進來了,也盯著她二人。
麵麵相覷,相對無言。
這麼半晌。
清明先開口道:“這個村有人吃人!”
“嗯?”
見她二人不信,清明又道:“我就是被吃掉的。”
鵷鸞心驚,摸了下額頭,確實流了些冷汗,她勉強笑道:“可以和我們講一下嗎?”
清明笑著,她笑起來很醜,臉上的骨頭像要擠破了皮似的,她指著自己身後的那麵牆:“這些骨頭都是他們吃了,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