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因為事情發生的時候太過混亂,或許這個事件中隻有千手柱間知道發生了什麼。
時間倒退到昨天下午的某一時間段。
火影樓。
總指揮長辦公室。
斑手忙腳亂地批閱文件,辦公室的桌上堆滿了亟需處理的文案,他餘光掃到柱間捧著卷軸親自走一趟,隨手把一疊處理完的東西當暗器一般投過去,柱間反手一接,轉過身無奈地看著他:“竟然偷懶到這程度了嗎?”
“囉嗦,”斑沒空理他,奮筆疾書中,頭也不抬,“要麼幫我做完這部分,要麼幫我順手送去。”
“自己的工作當然自己做完,”柱間感覺到文件中夾著什麼不規律的東西,捏了一下,似乎是包軟軟的圓柱體,提醒道,“這些都送給財政部和人事部嗎?”
斑隨口嗯了一聲,將醫療部轉交給椿的藥膏早就忘記到九霄雲外。
柱間莞爾一笑,也不做細究,就捧著文件出去。
財政部的鹿山把文件分類、簽名和歸檔,批閱完後圈出問題的原件則需要重新交給統籌組準備複議:“佐助,這是要給您最後過目的內容,椿大人呢——”
佐助收拾桌子:“她請假早退了,哎,這是椿的東西?”
旁邊的人員:“椿大人離開時好像在您辦公桌上放了東西,說是私下準備給您的。”
佐助忙得飛起,看也不看,隨手塞到口袋裡:“唔,哦哦,那我拿走了。”
所以被拜托轉交給椿的藥膏混在卷軸裡通過斑扔給柱間送到鹿山轉給佐助,最後完美地遺漏傳遞圈的最終目標而用到千手扉間身上。
扉間:“……”
扉間心滿意足地巡查完基本落成的醫院,看過實驗室和臨床設備,最後巡查了一番考試場地,從窗戶看到裡麵正在實踐動手醫治病人的場景,動手的考生都是有一定經驗的醫者,有些等不及的臨時手術也當成了考核內容。他關注了一會兒,終於放下心來,參加考試的人非常多,甚至還有不少普通人,便心下滿意地去找佐助繼續眼部放鬆活動。
“這個啊,”扉間把用完的藥膏放下,拿起專門要來的藥膏成分列表,讀完後一陣陣心痛,“據說是宇智波內的醫療忍者貢獻的藥方,效果翻了幾倍……果然如此,昂貴的成分還是得用尋常藥替代,不然資金撐不住,”他想了想,決定先做一批,抬高價錢讓鹿山賣給有錢人,又比照這個做出簡約版,“每個部門送一些,當作補貼。至於椿,佐助你聽到她和我們說了什麼嗎?”
佐助想了想,握緊拳頭咳嗽兩聲,掩飾嘴角的勾起,一本正經地說:“她說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扉間非常滿意。
佐助想起了什麼,見扉間心情尚好,問道:“剛才在日向一族的時候,椿和你說了什麼?”
扉間也沒有隱瞞:“她和我打賭,認為今晚倉平要過來找我私底商量淩的去留。”
佐助倒是不奇怪倉平私底下再來找他,但他有些好奇,椿的每一步看起來都很令人措手不及,之後看來卻很有明確的指向,他想了想,心中有些忐忑,還是決定問道:“賭注是什麼——”
“周一早上的例會她來主持。”
“這算什麼賭注啊,”佐助撓撓頭,一副難辦的樣子,“她又想做什麼?”
扉間淡定地自嘲道:“不用擔心,反正最近倒黴的不會是我們。”
這是什麼答案啊……佐助現在的心情直逼奈良鹿山,隻覺得椿是個燙手山芋,放哪裡都不放心,看著扉間若無其事的態度,佐助轉眼一想,鬆口氣,心中略微安定。
“但這也會給我們增加工作量吧,所以說當初她為什麼把隊長讓給我,自己隻當副隊長啊……不過既然您是有所準備應對,那我就放心了。”
扉間說:“當然沒有,佐助,我隻是覺得,再也不會受到更大的驚嚇了。”
佐助:“……”
您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會有這樣的覺悟啊。
“所以說,竹千代確實要留下淩肚子裡的孩子。”
一隻圓潤藍白條的蛞蝓在桌上豎立著身體,它的體型已經比白天的時候小了幾倍,聲音是一種甜美溫和的女音:“扉間大人,按照您說的,裡裡外外我都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特殊查克拉使用過的痕跡,竹千代那孩子確實是發自內心做出決定的。”
“連你也沒有發現……不管怎麼說多謝你今天的幫助,辛苦了,勝愈。”
“那麼,我就先告退了。”
千手扉間倚在矮桌邊,手持卷軸,將注意力收攏,卻始終無法心靜。
卷軸上往日非常引人入勝的內容都仿佛成了一團亂麻,擾亂得他越發煩躁,不僅僅是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更有回來時發現自己的臥房再次被人闖入,枕頭下的東西也被亂動翻閱——“小偷”除了不見外的大哥外根本沒有第二人選,早就跟他提議過兄弟之間也要保持適當的距離,每次都被無視,自然會脾氣很糟。
扉間更有因外麵一直存在的動靜而無法心無旁騖地研究需要開發的忍術,忍耐了一會兒,扔下卷軸走出去,隻見大哥正忙著進進出出,這會兒拿著木盆往外走去,是要倒掉用完的臟水。
“你到底要擦幾遍?”扉間沒好氣地說,走廊儘頭的房門緊閉,家裡其他人都睡覺了,屋子一旦靜下來時,稍有動靜就顯得吵鬨,更何況大哥一個成年男人,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每一步都踩在他敏感的感觸上。
柱間猛地停下來,盆裡的水晃蕩地拍在盆壁上,少許濺落出來,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打擾你了嗎,這是最後一遍了。”
扉間掃了一眼他離開的房間,從門縫裡看到了幾盤新鮮準備的水果,旁邊也放置上專門的白紙燈籠、蠟燭和線香,他的語氣柔和下來,“明天做也是一樣的,你這樣會把大嫂和良穗都吵醒的。”
“他聽到消息就忙活了一下午,還想做法事,燒麻稈,生怕明天不是好日子,現在已經是他收斂的結果了,”儘頭的房門打開,漩渦水戶根本沒睡,手中捧著陶瓷瓶,裡麵插滿了應季花卉,“良穗隻要睡著了,一般是醒不來的。”
柱間突然露出笑容:“既然你沒睡,就和我一起來祭拜吧。”
“大哥,算了……好吧,”扉間看他堅持,隻好接過大嫂的花瓶,走進專門供奉神龕的房間。
兩人對著神龕開始了簡約版的祭拜儀式,看大哥還要在神龕前嘮叨,扉間便留他一人在房間裡說個夠。
柱間叫住他,撓著臉說:“那個,總得弄點酒供奉上——”
“沒有。”
“扉間。”
“我是不會放你和酒單獨在一起的,你的酒癮就和你的賭運一樣不可靠,”扉間頭都不回,“我先回去了。”
柱間沮喪地伸出手想要挽留,房門已被關上,他隻好把手放在腦後撓了撓,有點不甘心地抱怨著:“哎,今天可是個大日子嘛,都不能通融下。”
很快他重新振作起來,低下頭,從懷裡掏出巴掌大的玻璃瓶,裡麵流淌著粘稠的晶瑩液體,漂亮的透明茶色中包裹著少許微小氣泡,正是他采購貢品時,順道在野外意外得到的鬆脂:“這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功,不管了,到時候多試幾次說不定就能成功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傻兮兮的笑容來。
良穗被尿憋醒,眯著眼睛走出來,回來時發現柱間在房間裡正一臉傻樂,赤著腳走進來:“老爸,你在乾什麼啊?”
柱間也沒有不好意思,將玻璃瓶扔給他:“想做個琥珀掛件呢,裡麵可以放點需要珍藏保管的東西,要不要看我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