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見過那個商人,就他長那樣,他的女兒怎麼可能好看到哪裡去?要我說,女人還真是幸運,不像我們男人,整天在外麵奔波,還要賺錢養家。她們從一開始就有父親庇護,丈夫贍養,老了還有兒子孝順。”
曲燈語看到過老城主的樣子,因為對方穿的很好,一直在街上晃悠。
並沒有人說這個老東西醜的辣眼睛,簡直就像腫瘤。
反而懷疑一個被人爭奪的少女長的不好看。
請直接說那個商人長得醜好了,不必帶上那個少女。
很多事情顯而易見,但這些家夥總是喜歡胡亂揣測。
一個在美女堆裡長大的少主,和一個見過無數美女的老城主,怎麼會為一個相貌普通的商人之女起爭執?
他們不是瞎子,甚至還好色的很。
如果非要按遺傳來說,修仙者的後代怎麼可能像老城主一樣無能?
少主的樣子跟老城主完全不像,難道沒人懷疑過?
曲燈語百分之百確定,這家夥後麵的話絕不是羨慕女人,隻是不滿意自己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甚至還想要“更自由輕鬆”一點而已。
如果要讓他去當女人,他是絕不會同意的。
因為這家夥很清楚自己的母親和妻子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但他依舊選擇這樣說,提醒著所有人自己的付出。
就是為了獲得周圍的人的誇讚和認同。
其他人果然收到了他的話外之意,做出一副“好兄弟我們懂你”、“唉,誰不是呢”的樣子,感歎這家夥生活的不容易,是家裡的頂梁柱。
曲燈語沒興趣聽這些家夥互相吹捧了。
聽完八卦以後,她對那位美麗的少女產生了好奇,想要見上一麵。
城主的屋子是這座城市裡最最中央的大房子,木製的鬥拱房屋,屋頂蓋著黑色的琉璃瓦片。
其中最高的則是一座美人樓。
美人樓垂下色彩鮮豔的絲綢,屋簷下垂掛簷鈴,鏤空的窗口可見各式各樣的女子的身影。
而少主並不住在那裡,他有自己的房子,距離城主居住的地方很近。
他的院子很大,分內外兩層。
內層的院子裡有一個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地方,像是新建裡起來的,種滿了紫藤花,以及其他植物。
僅有一個丫鬟在打掃著環境。
曲燈語覺得那裡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美麗少女居住的地方。
有植物遮蔽,以及做落腳點,她很快就潛入了那個寂靜的花苑。
到了黃昏,這裡更加寂靜。
曲燈語趴在樹上伸了個懶腰——難道這座城裡的女人也隻能待在房間裡?
這樣一點進步都沒有!
回想起來,走在街上的基本是男人,女人們則大多鎖在屋子裡。
“恭迎少主。”
掃地的丫鬟放下手中的活,朝一個男人磕頭跪拜。
見到傳言中的主角,曲燈語睜大眼睛打量了一番。
並沒有大眾說的那麼帥。
五官非常普通,甚至有點齙牙,皮膚也黝黑,隻是穿的體麵,外加身材高大而已。
對方身上也沒有什麼貴族氣質,唯一沒說錯的是,他們父子長的的確不像。
這讓曲燈語大失所望。
少主推開門,說:“聽說你這一整天都沒笑過,要怎樣才能使你開心?”
他忽然加重了聲音:“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是我將你從父親手中救下!”
“我並沒有讓你這麼做。”
屋裡響起女子的聲音。
那聲音裡滿是冷漠,音色卻分外悅耳,宛如珠落玉盤,清脆圓潤。
曲燈語的耳朵一下子支愣起來了。
這真實的反應讓她有些羞愧,於是立即低頭揉了揉耳朵,表現出不為所動的樣子。
那個少主冷笑一聲:“繁繁,你知道外麵的人都是怎麼說你的嗎?”
對麵沒有回答。
“他們都說你是紅顏禍水。”
“所以我隻能將你鎖在這裡,免得你用含情脈脈的眼睛引誘他們犯罪。要知道男人都是經不起挑逗的生物,你悅耳的聲音,弱不禁風的姿態,如果被其他人男人看見,會為我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我這是為你好。”
“我爹那個老色鬼,後宮裡的女人那麼多,你進去以後一定會被她們虐的連渣都不剩的。那些女人都是蛇蠍心腸發潑婦……是我救了你,你為什麼對我就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
“我不相信你是這麼冷漠無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