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徹底觸怒了男人們。
半仙城的女人本來就不多,平均分配下來,還做不到一夫一妻,有不少男人得打光棍,可這女人仗著自己有力量,就殺死了和他們關係不錯,經常帶女人回來的張牙子。
李渾就曾透露過,陸解憂擅長防禦,而不擅長戰鬥。
更重要的是,大部分女人跟陸解憂走了,他們這些男人怎麼辦?
他們沒有那麼富有,可以買很多女人回來,也沒有實力去硬搶。
一種來自本能的恐慌,在男人當中彌漫開來,輕易地扼住他們的心臟和咽喉。
——沒有女人,他們就會消失!
一直以來,女人需要男人的謊言被戳破了,而且是以如此不堪一擊的方式。
有男人衝上前來,其他男人腦子裡僅剩的名為“理智”的那根弦也斷了。
他們生怕彆人搶走了女人,自己落空。
陸解憂眉心聚攏,擰成一個川字,她雖然對男人不抱什麼希望,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這樣。
二十八支薄玉簽碎了兩支,還剩二十六支,均勻的分散開,以字跡連結,將姑娘們罩在當中。
淺綠色的文字流轉,男人們硬闖不進來,紛紛發出怒吼,拍打攻擊著陸解憂。
李渾被弟子扶起來,看到這一幕,哼了一聲:“活該!”
黑袍小姑娘問:“師父不去幫忙嗎?”在她看來,太師叔是蜀山派的長輩,這時候應該上去助陣才對,否則算什麼同門呢?
“用的找你來指揮我?就你多嘴!”李渾在身旁光潔的腦瓜子上彈了一鋼鏰。
這小孩名叫陸尋,是乞丐出身,宛如狼崽,但他一看便知這孩子根骨極好,適合持劍。
既然自己這輩子上限已經在這裡了,不妨收個徒弟,來度下一世的自己。
誰知抓回來洗淨之後,竟然是個女娃,食量很大,還護食——他本想將這孩子丟棄,誰知被師父看見。
師父目露喜色,對他誇獎一番,才問小姑娘叫什麼名字,他隨口一扯“陸尋”,師父誇讚:“必然是尋仙問道的尋了,這孩子根骨堅實,我與我派有緣,早晚是我輩中人。”
誰知陸尋卻是個實心眼的,在師父麵前拆穿了他的話:“我不叫陸尋,沒有名字。因為我是個女孩兒,他們就不要我了。剛剛他發現我是女孩兒,也想把我丟掉!”
這個他們,是小姑娘心中還不清晰的父母形象。她看見好多小孩被丟在那裡,有些早已經死了……她想活著,於是活到了現在。
李渾生氣又憤怒,卻不敢當著師父的麵動手。
師父給了李渾腦袋一下,將人帶了出去:“你可知為師今日為何出現在此?”
“弟子愚鈍,不知,還請師父賜教。”
“我輩修仙之人,一看根骨,二算命。若是短命、多波折之人,則不收。你剛剛帶回來的小丫頭,一生雖然坎坷,但沒有致命的災禍,往好了培養,將來必是傲世群雄的劍仙,可以振興我派三百年!倘若你要將她丟掉,彆怪為師剁了你手!”
即使李渾不相信一個女娃子能有多少出息,但在師父的警告下,還是口頭應下。
之後李渾並未將陸尋丟掉,隻是嫉妒師父竟然如此稱讚這丫頭。他根骨也不錯,隻是荒廢了而已……如此安慰著自己,李渾並不教這孩子,反而處處指使她。
陸尋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住,自認是要做活的,並沒有提出什麼反抗。
直至看見有人禦劍飛行。
得知李渾也會以後,便跪下叩頭,要求拜師學藝。
被李渾幾番戲弄、貶低,也不肯放棄,最後滿足了這家夥的虛榮心,他才展示起自己的劍術。
誰知陸尋拿起一根樹枝,舞的比李渾還好,有一股微弱的劍意藏在她指尖、眼中。
李渾這下是徹底確信了師父所言,但他為人心胸狹窄,最是容易嫉妒賢能,便不許陸尋再碰此類的東西,否則砍了她的手!
回過神來,之前陸尋砍斷狐妖胳膊的場麵一直無法從腦海去除,李渾低頭看了一眼小丫頭,心中愈發不滿,還有一種害怕被後來者超越的恐慌。
他推開陸尋,又狠狠扇了一巴掌,“多嘴!不過砍了狐妖的一根手臂,就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了?還不是為師先出手重傷了狐妖,否則哪有你的分!”
陸尋跌到地上,臉頰腫得老高,嘴巴裡出現血腥味。
然而這味道並沒有讓她恐懼,反而激起她心中燃燒已久的火焰。
在山上居住的日子,對她來說太好,所以即使受到刁難也不願離開。可如今看到陸解憂,她才發現還有更好的生活……
想到這裡,她將行李卸下,拿出一柄劍,“等會還你!”
說著衝進男人當中。
隻見銀光飛舞如蛟龍,劍光跳閃間,雖然沒有人頭落地,但不少的人的頭發貼著頭皮落下,還能感受到劍身冰涼的溫度。
緊接著,不少人褲子一鬆,雙腿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