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下去休息,找個祅醫看看,將病治好。”
吩咐完,夜半離開了洞府。
這時候雨已經小了許多,隻剩下草葉、樹枝上的水隨風晃下。
收到指令的白寶靈點頭稱“是”,態度恭敬。
等夜半走後,她跑過來,拎起臟兮兮,滿身汙泥的貓。
“先洗洗吧。”
原本她對這隻貓的印象不好,初次見麵就抓花了她的手。可聽了剛才那一番話,她又覺得……這隻貓其沒那麼醜。
都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她在乎的,除了無價寶,還有更加可貴的“情”。
至於好男人,人人都說世上一定有,隻是得擦乾眼睛去找,總會找到。
可白寶靈覺得,就算把眼睛擦瞎了,找到的“好男人”也經不起仔細推敲。
又何必浪費那個功夫?
被托著腦袋,放在溫水裡洗澡,曲燈語總害怕會溺水,想要掙紮,卻使不出太多力氣。
“怕什麼,有我托著你呢!”
被擺弄來,擺弄去,突然聽到這句話,曲燈語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媽……”
“媽媽。”曲燈語腦海裡浮現小時候被母親摁著洗頭的場景。
討厭水!
討厭憋氣。
白寶靈將手裡的貓擦乾淨,調動妖法吹鬆毛發以後,獲得了一隻嶄新的貓。
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成就感,將曲燈語往床榻上一放。
抱住尾巴,曲燈語有種安心的感覺,好像睡在了母親的肚皮上。
白寶靈看著,忍不住對貓貓心生憐愛,趕忙去找祅醫。
***
砰!
一頭撞到地上,林時節疼得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視線模糊。
她看不清現在是什麼時間,但依稀能分辨出,這是景恣租的院子,她剛剛撞在地上。
腦袋疼得厲害,眼睛的問題變得更嚴重,另一隻眼睛也在疼,而且視力也退化的厲害,似乎是感染了。
她想摸一摸臉,鼻子嗅到手上傳來的橘子皮氣味。
穿越之前,她的確是在吃橘子。
林時節冒出了一個奇怪的猜想。
難道春花就是她?
是這個世界的她?
但是為什麼?
雖然並不常看言情小說,但林時節知道,一般女主穿越的身份都不會太差,而且即使差勁,也會有外掛。
為什麼她會是這種身份,穿越回來以後傷口非但沒有愈合,反而更加嚴重了?
林時節坐在地上,捂著磕到的腦袋和眼睛。
想起穿越前安排的劇情,她這本《眉間朱砂》本來就是虐文,為了報複謝意和景恣,她加深了這種虐,讓兩人在近期發生矛盾。
當然,這些都隻是腦海中的構想,她第一章刪刪減減,碼了三百字就停筆了。
現在切身感受到疼痛,又覺得自己虐的太輕。
回憶起第一次穿越之前的想法,她記得……
在一個允許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世界,他們卻因為正邪不兩立,而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實在太虐了。QAQ
唉,要是我能近距離磕CP,為他們生孩子就好了。這樣,他們就可以將血脈傳承下,組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了。
是的,林時節還記得自己既希望他們在一起,又希望他們能有孩子,還希望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要經曆生育之苦。
所以,她才成了春花?
林時節感到一陣荒誕,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敲門聲太大,她有些害怕地問:“誰呀?”
“開門!”
聽見一個女性的聲音,外麵的男人情緒高漲地喊道,拍門的動作更加激烈,將門拍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林時節越發不敢開門,掙紮著,扶著牆站起來,想要躲到後麵去。
“你怎麼……”
頭頂響起景恣的聲音,他好像很驚訝一般。
林時節不知道該怎麵對他,隻是感到陌生。
“你能不能治療我的眼睛?”
這個想法占據了上風,她很不適應看不見的情況,這讓她很沒安全感,會忍不住胡思亂想,尤其是想到那紅色的河水,和那些無邊無際的鬼嬰。
林時節沒有聽到回答,隻感覺自己好像被無視了。景恣從她身邊走過,開了門,語氣溫和地問外麵那些男人:“發生什麼事了?”
林時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太容易胡思亂想了,她聽見外麵那些男人的語氣變得非常柔和:
“啊!原來是您……是這樣的,這件事和您的義子有關。因為一些口角,他打傷了我們的兄弟,把他們五個人的牙打掉了十七顆……還割掉了一個人的舌頭,您的義子,不是我們說,性格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林時節聽見一些男人躺在地上哎呦叫喚的聲音,確實很虛弱。
“此事是他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