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式微尚在龍淵時便時常聽長老說起外麵的事,這沒妖山一脈帝月狼族她也偶有耳聞。本是尋常狼族,一直規規矩矩的,近些年不知得了什麼機緣勢力發展的尤其繁茂。
恃強淩弱,以多欺少已是家常便飯。為首的狼族首領月下啼烏更是孩童心性惡魔手段。
想到這裡月式微不禁將目光投向地上的東西,眼中殺意斐然。
忽而葉挽卿背後一涼,一陣涼風拂過,再看時那把劍已經捏在了月式微手上。
看樣子是有一場惡戰。
見她這舉動,那狼妖也下意識退了退。她一掌尚且教人頃刻斃命,若是拿了劍隻怕屍骨無存。
覷了眼地上她腳邊熠熠明光的東西,狹長的眸子中閃過狡黠。
她大可一走了之,隻是這東西她今天非拿不可。
幾乎一瞬間她朝著月式微大喊:“你的犯人好像要跑了。”
葉挽卿身子僵了僵,剛沒入林中的一隻腳還沒來得及收回。
該死。
月式微聞聲回頭。
一股寒意攀上她的脊背,默默收回了腳。
那狼妖瞅準時機化為原形叼了地上的東西轉身就跑,臨了還撒了把粉末隨後一身銀黑瞬間隱入林中。
丟下一句:“想拿東西,有本事就來山巔伏神廟。”
月式微揚袖散了粉末:“自尋死路。”
那狼妖跑得極快,要追上去隻怕難,得另尋他法才是。
來不及多想轉身走近葉挽卿,提了劍不急著殺而是看著她良久。
等待死亡的過程總是漫長,葉挽卿也不例外。
胸口還在隱隱作痛,按方才月式微的架勢之前明明可以一掌劈死她,斷不會留她到現在。
可是為什麼?
“你走吧,彆對人說見過我。”
“什麼?”
葉挽卿捂著胸口看著她不明所以。
喉下翻起一股濕黏腥甜,一口淤血吐出她才略微恢複了些力氣,看向月式微的眼神變得複雜。
喘喘落聲:“你這人好不講道理。”
對方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流轉似乎在思考她的話。
“這沒妖山遍地為妖,你將我傷成這個樣子,就算你不殺我,也隻怕活不了多久。”
她聲音很輕,氣息不穩,汩汩血液淤積在咽喉吐字也不清晰,落到月式微耳朵裡沉了好久才半聽半猜明了了她的意思。
想了想道:“此話在理。”
葉挽卿來了精神,半支起身子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月式微揚劍,一陣青藍光暈轉瞬即逝,劍也跟著不見了蹤影。
收了劍她又攏了攏帽衫,補充:“隻有人族才講道理,我不是。”
她側立著,身量纖細,袖衫下的手瑩白如玉,不提劍的樣子分外親人。
冷傲氣質與之前要殺她的樣子天壤之彆,少了殺氣多了些溫意。
葉挽卿神情也跟著鬆了下來,勉強站起身問:“可我與你萍水相逢,況且你我同為妖族你方才為何一定要殺我?”
“妖?”對方的語氣變得冷了起來:“龍族不是妖。”
“你再亂說我不饒你。”
葉挽卿揚眉:“我不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