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祝與蒼墨殺熊精時她並沒覺得有什麼,用她一貫的話說,妖而已死便死了,但看到地上的兩團時她也確實動過惻隱之心。
僅僅如此。
隔了半晌,月式微沉著臉說:“隨你。”
然後又坐了回去。這熊說到底是她龍族中人殺的,他們的死,她這個做公主的亦有責任,如今又妄圖憑此積善緣,這份善緣她沒臉收。
月式微就這麼坐著,也不再說話,葉挽卿幾次抬頭瞥她都覺得這人像是石化了般,愣愣的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石上的人動了動,右手一揮一束青藍光暈炸開將地上硬生生轟出了一個長寬兩米的坑。
說道:“這份善緣權當是為你謀的,我不需要。”
這一幕落到洞口站立的三位長老眼裡,空氣霎時冷了冷。
“我看著月兒瘋的差不多了,乾脆直接舉行喪儀要緊,早早入土了事免得整日礙我的眼。”
三長老瀧祝越說越惱,背過身急得來回度步。
五長老蒼墨也心裡不是滋味,那兩隻小熊崽子當日可是他殺的,月式微如此行徑不就是在打他這個做長老的臉麼,他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玄溪他指著那底下的兩人開口:
“這這這……真是越來越不像話,這妖族算什麼東西,荒山遍野到處死的都是從來沒人收屍的,今日倒好還做起菩薩來了,真是荒唐!”
耳邊聒噪,玄溪展扇遮了聲音轉頭問瀧祝:“怎麼樣?二哥那邊可有回信?”
瀧祝扭頭:“應該就在這一時半刻了。”
看了眼底下埋東西的兩人他臉上又陰了一片。
“這樣下去像什麼樣子!這蛇妖斷斷不能留!”
玄溪引扇遮住了他的嘴,食指豎在唇邊做噤聲狀:“莫被月兒聽見了,且看二哥怎麼處置再說,來日方長這蛇妖跑不了。”
忽然天邊飛來一縷金輝,玄溪收扇暗道:“來了。”
他伸手接住在掌心施了一個龍印方才展信,目光一寸寸往下移臉上卻漸漸浮起了笑意。
瀧祝湊上前疑惑不已:“如何?二哥說什麼了?”
截至末尾他臉上的笑越發濃了起來,最後竟展扇笑得合不攏嘴,將信交由瀧祝,用扇點了點信紙。
“你自己看。”
瀧祝迫不及待的翻看,麵色逐漸鐵青,驚聲道:“這…簡直不可理喻!什麼叫做月兒做事自有其原因叫我們彆管?我們可是長老,月兒是公主,整日跟一隻妖混在一起算怎麼回事!”
“有失公允!真是有失公允!”
“我看看!”蒼墨一把搶過,光看幾眼臉色也黑了起來。轉身將信塞到了玄溪懷裡離去,黑著臉什麼話也沒說。
玄溪拿起信吹了一口氣,信紙頓時燃起火苗,不一會塵歸塵,土歸土散在了夜色裡。
轉身看著氣急了的瀧祝調侃:“怎麼樣?三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全權聽二哥的,可不能賴了。”
瀧祝坐立不安歎了又歎,欲答他的話又欲言又止,橫豎不安生。
背過身一言不發的蒼墨這時轉頭看向瀧祝,眉頭促的緊,整張拉的又臭又長,暗聲道:“要不……等哪日我們兩偷偷將其做掉?”
邊說還做了個殺的手勢,瀧祝沉聲最後點了點頭,二人將目光投向局外人玄溪,他將扇往麵前一展,笑著說:“若非要如此,算我一個。”
三人商量著,月式微忽然到了洞口,身後還跟著那隻蛇妖。
忙噤聲無事發生。
月式微目光環視開口:“卷軸有提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