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溪搖著扇,抿唇一笑:“還記得沒妖山腳看到的神結麼?這應該也是那位舊神的東西,隻是神結是假,這個倒是真的。”
說到一半,他不自覺走進了那個柱子,說起來他上次來太夜也已距將近千年,記不太清那位舊神的名字了。
在圓柱上摩挲了一陣,又對著那殘破不全的壁畫看了又看。
雕畫內容不難,大概就是一位從天而降的神解救了被妖魔攻陷的太夜,又設下這一百零八根柱子形成結界以禦妖魔,最後被百姓愛戴的故事。
後麵好像還有一段後加的雕刻,但時日太久也看不清了。
目光循循,玄溪一拍扇忽然頓悟。
“想起來了,若我沒記錯,這舊神好似叫鬆煙,這設的一百零八柱也喚作鬆煙柱。”
“太夜民間鬆煙上神的傳說被傳唱了千年,待我們到城裡可以尋個說書的茶館坐坐你們自然知曉。”
“可是……”月式微狐疑:“你方才不是說這鬆煙柱以禦妖魔,我們為何進不去?”
玄溪打圓場:“欸,話不能如此說,準確的說這東西除了人和一些江湖修士外其他的都是不能進的。”
這其他的不單指妖魔,應該還有其他東西。
葉挽卿看著這一幕不禁諷刺,倒有些心疼起月式微起來,這些個長老真是煞費苦心,皆瞞著她龍族是妖族的事實,這千餘年龍族全族上下也不曾有個人告訴她真相,為了那不為妖族的尊榮?還是單純想養成她矜傲的性子?
想想這麼多年,還真是細思極恐。
她掀起眼皮看向月式微,對方仍舊一臉清貴,持傲儼然,絲毫沒有對長老的話起疑。
這樣如琨玉秋霜般的人物,當初為了龍族去闖天考差點將命留在高不可攀的雲巔,就這麼被自己的同族蒙在鼓裡千餘年,從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一場算計。
想想不免唏噓。
隻可惜這些話,葉挽卿也隻敢在心裡想想,她是斷然不敢告訴月式微的,她這麼傲氣的人……
“嗯?”月式微覺察她的目光:“你有話想說?”
葉挽卿笑著搖搖頭:“沒、沒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答話的時候嘴角漸漸垂了下來,聲音也小了。
心裡悶悶的。
見她沒事月式微又投向玄溪:“按四叔的說法,那我們怎麼進去?”
“不難。”玄溪搖扇怡然:“鬆煙柱畢竟是千年前的東西了,上麵的介質也弱了許多,不光妖可以進去我們也能進去,隻是彆使用任何法力就行,像個普通人一樣。”
“要是在裡麵使用了法術會怎樣?”葉挽卿忍不住問,雖然這個問題她並沒什麼發言權。
玄溪展扇,臉上的笑深了些:“我也不知道。”
幾人未做多留,抬腳走了進去,唯獨葉挽卿跟在月式微身後,有些不自在。
他說以禦妖魔,雖說她這點法力有了跟沒有沒什麼區彆但是到底第一次穿過這種屏障,心裡還是多少有些害怕。
月式微餘光瞟了眼葉挽卿,欲走不走的心裡猜了七八分。
伸出一隻袖子說:“你要是害怕就拉著我的袖子吧,我有仙界金身護體,穿過這種屏障不費吹灰之力,能不能護著彆人不好說但護著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