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破廟的橫梁上看到一個女童!
雖然女童長得並不可怕,甚至十分可愛,但是乍一見,鄭令月仍然被嚇得險些尖叫出聲,幸好她理智猶存。
哪怕鄭令月不知道橫梁上的女童是誰,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跟劉老三、王五娘他們肯定不是一夥的。
既然如此,那麼她肯定不會,也不可能暴露女童的存在了。
賣賊是什麼?
那是專門非法拐賣人口的賊人,這種人都是喪良心的,鄭令月收回視線,她不知道女童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破廟裡,她隻知道要是讓劉老三和王五娘發現她的存在的話,那麼她肯定沒有好下場。
*
李來儀也隻是比鄭令月他們早一步抵達破廟而已,沒想到卻讓她撞見了這一幕。
透過剛剛發生的事情,李來儀可以確定劉老三和王五娘不是什麼好人了,同樣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李來儀打量了一眼劉老三和王五娘,再看了一眼被捆住手腳的鄭令月以及同樣被捆住手腳還昏迷不醒的少年,然後決定她還是先彆逞英雄了。
趁著劉老三和王五娘沒發現之前,李來儀悄聲無息地離開了破廟,她看了一眼麵前的兩條路,然後果斷地選擇了左邊的這條。
李來儀並沒有走太遠,而是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尋到一棵心儀的大樹就直接往上爬。
是的,小姑娘打算今天晚上就在樹上休息,她躺在粗壯的枝乾上,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向了繁星點點的夜空,腦子裡開始在思考著自己的身份。
其實不止鄭令月不知道李來儀是誰,就連李來儀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是一天前突然在野外醒來的,剛醒來的她除了記得自己叫什麼之外,彆的事情她一概不記得,身上甚至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手實。
當時李來儀的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澤州。
雖然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知道去了澤州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但是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強烈了,所以幾乎不作任何的猶豫,李來儀就選擇了動身前往澤州。
也是巧了,她醒來的地方就在山西,離澤州不遠。
李來儀一邊轉著翹起的右腳腳腕,一邊胡亂猜測:“難道我的家在澤州?”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問題是如果她家真的是在澤州的話,那麼她為什麼會隻身一人被遺棄在野外?
是她的家人不要她了嗎?
不,不可能的。
李來儀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的覺得她家裡人不可能會這麼對她。
“算了。”小姑娘抱著小胳膊,反正多想無益,她是誰,又為什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野外,說不定等她去到澤州之後就會找到答案。
知道明天早上有一場硬仗要打,李來儀也沒有再胡思亂想,合上眼睛就打算好好休息。
隻是她才剛閉上眼沒一會兒,安靜的土路上突然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李來儀立馬又睜開了眼,在枝乾上調整了一下姿勢,探頭一看,沒想到卻看到一匹直奔她而來的黑馬。
奔波了一路終於找到自己主人的飛英高興極了,它衝著還待在樹上的李來儀“噅噅”了兩聲,聲音裡充滿了愉悅。
李來儀仔細地看了一眼樹下的黑馬,她確定她不認得它,但是奇怪的是,她對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小姑娘從樹上滑了下來,人都還沒有站穩,飛英一個低頭,就用它的大頭把李來儀蹭得險些摔倒了。
李來儀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飛英這是想要傷害自己,她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它的脖子:“馬兒,你認識我嗎?”
小姑娘覺得它肯定是認識她的,要不然它也不會直奔她而來,更不會對她這麼親昵了。
飛英不會說話,但是這並不妨礙它用自己的辦法讓李來儀知道自己的回答。
李來儀本來也就是隨口問問的,但是哪裡想到飛英居然真的點頭了,一時之間她看向它的眼神既驚奇又驚喜。
“好馬兒,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呀?”
飛英又點了一下頭。
“那你叫一聲給我聽聽。”
“噅。”
“叫兩聲呢?”
“噅噅。”
……
李來儀經過多次的、不同方式的驗證,終於相信這匹黑馬真的是認識她的,而且還聽得懂她的話,當下忍不住抱著它的頭親了它一口。
“太好了。”李來儀看著麵前的飛英,她原本打算明天自己一個人對付劉老三和王五娘的,但是現在多了它這麼一個好幫手,小姑娘頓時覺得她可以換一個更好的辦法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