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忖後,葉殊已然心生一計。
說來倒是不難。
如今這凡人地界盛行習武,要養內力以製敵。葉俊當年要打壓原身,也不過是因著原身天生經脈寬闊,且悟性頗高,習武起來事半功倍罷了。
因此,於此間之人而言,若是能有一本絕世秘籍,內含絕世武藝,便自然可以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血雨腥風,爭奪不休。
要想讓紅鴛嫁入葉家,還能成為葉家當代年輕第一人葉俊正妻,最佳之法就是紅鴛手中有這般一門無法謀奪的絕世武功,方能叫葉俊再不顧其他,隻一心一意娶她過門。
紅鴛不過是個背主的婢子,當年若非原身父母相救,根本活不成,哪裡會有這等絕世武功?故而尋一門絕世武功之事,便要落在葉殊身上。
於葉殊而言,他自也不通武藝,但不論習武內力等物,俱是由經脈貫通,流入丹田,聚集而生勁力。其所養之氣、所運行之功法,歸根到底也不過是流轉途徑不同,使得精氣化內力快慢不同而已;施展之武藝,便是氣勁運轉之法不同,促發內勁強弱有彆。
葉殊當年也有金丹境界,見識廣博,於肉身經脈等多有研究,若說要他創出一門絕世修仙之法,必然要仔細斟酌,曆時多年未必能成,可隻是部凡人調理氣勁之法,他隻在心念轉動間,就能得出個七八門來。
隻是他畢竟是要去還上葉俊一份“情誼”,自不能當真讓他能借此功法在凡人地界縱橫無敵,故而他便要將其中更改些許,使得此法於前期無礙,後頭越是修煉,則越是焦躁不安,直至將到頂峰後,再無寸進,反而要日漸跌落,最終便由那超一流,淪落到三五流、不入流去。
紅鴛獻上的絕世武功將葉俊害到如此地步,葉俊自是不會將他放過,恐怕也不甘輕易要了紅鴛的命去,到那時,紅鴛大有苦頭吃,葉俊武功儘廢,也再無出頭之日了。
自此,葉殊便也斟酌一番,寫出幾樣行功之法,斟酌修改一番,最終當真弄出了這般一本《太淵神功》來。此功共有五層,前頭四層都極為厲害,隻是修煉得層次越高,便越是心火難耐罷了,待到得五層便一泄到底,走火入魔,變為廢人。
葉俊要讓原主蹉跎一生,孤苦而死,葉殊便也叫葉俊嘗一嘗這滋味,才能心氣順平。
不過,這一門“神功”要如何叫紅鴛發覺,還不引起她的懷疑,就還要費些心思。但這也不算難,此間山峰連綿不斷,若是哪日裡紅鴛來尋他卻不慎“迷了路”,誤打誤撞掉下個山洞,在山壁上瞧見這神功,也未必不能。
隻是這神功出世之事,萬不能叫它牽扯到葉殊的身上而已。
已然做定打算,葉殊先去瞧了瞧於山中所設迷陣。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地野獸蹄印不少,似是有些莽撞之獸誤打誤撞踢開了石子,叫迷陣沒了用處——這石子布陣,也確是粗糙了些。
看過之後,葉殊將這迷陣補上,再在附近的山頭走上一走。如今他實力有限,並不能走得太遠,挑來揀去,就在臨近的那座山頭上,尋到了一處地穴。
那地穴並不甚高,下方有個湧起的內泉,水聲左近之處,還真顯露出一麵石壁。
葉殊發覺此地,也是訝異。
此處似乎當真曾經有人隱居,內泉附近還有簡陋的草屋,十分清靜。隻是這隱居之人似乎並非習武之人,反而好似山間隱士。
葉殊目光一緩。
如此一來倒也便利,他隻消將那“神功”刻在石壁之上,再弄些風沙,便可遮掩過去。此處草屋、一些隱居痕跡十分古舊,縱然有人來看,也必不會生疑。
但如今葉殊沒什麼力氣,要想在那石壁上刻畫並不容易,還是要等他存下道基入了修行之後,才好用法力雕刻。
將此處重新遮蓋起來後,葉殊便回去山間茅屋之中。
不急,不急。
那葉俊如今尚無成親打算,紅鴛也還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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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日子過得極快。
從前到後足足用了三個月時間,葉殊總算是在一次吞吐之中,將那如雲似霧的先天真一之氣不斷壓縮,最終在丹田裡化為一縷似真似幻的黃芽,存下了道基。
而有了這黃芽之後,葉殊在吸取天地靈炁時,被汲取的三樣靈氣就不斷地朝著那黃芽湧去,似的黃芽表麵慢慢生出了一絲薄霧,且不斷彙聚……
修行如此艱難,葉殊卻半點不曾有後退之意。
想當初他身中奇毒時,便是靈根極好,每一次修煉也都猶若酷刑,天地靈炁越是吞吐得快,受到的苦楚越多。莫看那時他存下道基僅僅用了一個時辰,但那個時辰裡周身好似有千針萬刺,痛楚到了極致!因此縱然最後很快成功,卻也隻記得難熬,心中難以安定——哪裡有如今他一點一滴煉氣來得踏實?
誠然現下的修煉是慢了些,但勝在時時刻刻心中有數,而且他重來一次,又有混元珠在手,也不怕來日裡被瓶頸所阻,最多也隻是艱難些而已。
他葉殊從前千萬般痛苦都能結成金丹,現下隻是靈根普通,必不會沒有出頭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