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雅玩閣,熟悉女音。(1 / 2)

侯府之內富麗堂皇,瞧得出那鎮北侯本身也是個好享受的,從大門到中門到內院,成群結隊的美貌婢子穿梭來去,猶若彩蝶一般。

在見到羅子堯進來的時候,這些婢子紛紛躲避,衣裙飄揚的,還沒忘了掩唇輕笑,飛給羅子堯一個眼兒,嬌聲叫著:“恭迎世子回府……”

一個個千嬌百媚,男子入了這處,可不就好似入了仙境一般麼?

葉殊一如往常般冷淡。

晏長瀾則目不斜視——雖說不懼,但此處有這許多女子聚集一處,還是叫他有幾分窘迫。

羅子堯倒是習以為常,朝左右點頭示意後,就帶著晏長瀾、葉殊兩人揚長而入。

穿過回廊,入得正堂。

有個身著紫袍的魁梧男子已大步而來,抬手就在羅子堯的頭上狠拍了一個巴掌:“臭小子,竟在這當頭出去,現下才舍得回來?”

羅子堯冷哼一聲:“老爹你在女人肚皮上躺得糊塗了罷?你兒子我像是這般不知事的人麼?此番被你那後院的毒婦算計,若非是恰好遇上兩位恩人,莫說是囫圇回來,連屍體怕是都得被野物給吃乾淨了!”

魁梧男子一怒:“你說什麼?”

羅子堯撇嘴:“說你老糊塗!”

這魁梧男子相貌同羅子堯很是相似,顯然便是侯府主人。

葉殊看一眼,見對方並不曾主動開口,知曉是對他們還有疑慮,便也不多言。

晏長瀾卻是眼裡泛起一抹水光,雖隻是一閃而沒,卻依舊顯露出他此時的心思來——他曾經同父親亦是十分親密,如今……卻是天人永隔。

羅子堯不曾忘記兩位恩人,將他們請入了客院暫且休息,自己則跟鎮北侯去了書房,要將此番之事同他說上一說。

待到了書房後,父子倆才沒幾句話,鎮北侯已怒聲吼道:“你要將護衛名額給兩個外人?不行!仙緣難得,自是我府中子女前往更為妥當。我知你感激那兩人救命之恩,但這等恩情若要報答,不乏兩全之法,不必用上名額!”

羅子堯也不痛快:“老爹,你兒子我的性命,還值不得兩個護衛名額?”

鎮北侯背著手來回走了好幾趟,急道:“為父並無此意!但若是給了外人,對我鎮北侯府並無好處,十分可惜啊。”

羅子堯扯了扯嘴角:“嗬,若是把名額給我那些‘兄弟姐妹’,才有意思呢。過不了多少年頭,老爹你便再給我收屍罷,隻當我這回不曾被救下便是。”

鎮北侯更怒了:“你這是何意?”

羅子堯也憤怒起來:“我是何意?老爹你倒是在想什麼啊?!”他喘口粗氣,“你也查到了,之前將我騙出去要害我的正是你後院裡的幾條蛇蠍,她們藏得深,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出來,因此老爹你所有的女人便都有嫌疑!便是不曾出手的,也說不得是推波助瀾,不安好心!若是讓他們的子女跟我做護衛得仙緣,豈不是說我這條小命可以隨意踐踏,左右不但不會有事,還能有天大的好處?”

鎮北侯聽到此處,也不由一頓。

羅子堯深深呼吸後,快聲說道:“我知老爹你以為縱然我與那些庶支不同母,卻也是骨肉兄弟,可在仙家福地守望互助,為我鎮北侯府爭取好處。但老爹你可想過,心術不正、戕害兄弟,如此之人,豈會將骨肉親情瞧在眼裡?縱然日後他們得勢,莫非當真還會庇護侯府?恐怕立時便要奪權,甚至將嫡支踩在腳下,方才甘心罷!”

鎮北侯猛然一震。

羅子堯便將先前同葉殊、晏長瀾所言同鎮北侯也說了一遍,又道:“那兩人分明隻是路過,卻肯出手救人,可見品行不壞,後來也不曾挾恩圖報,還願再搭把手,就更加豁達。老爹你不曾留意,那兩人瞧著普通,仔細看給人觀感卻很不同。兒子我如今是努力想要同他們有些交情,若是一同去了仙境福地,他兩個必有建樹,到那時,隻要願意給我搭把手,便已然極好了,總比那些不知想些什麼的‘兄弟姐妹’強上許多……”

鎮北侯慢慢地思索著。

羅子堯見狀,心知有戲,又連番地勸說起來。

最終,這父子倆還是統一了意見,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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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羅子堯大清早便來尋葉殊、晏長瀾二人。

才到他們所居客院,他便聽到一陣銳氣破空之聲,再走近些,仿佛能察覺道道寒意撲麵而來,當真是氣勢淩人。

羅子堯抬眼,就見晏長瀾正在樹下舞劍,葉殊盤膝而坐,兩人一動一靜,頗有一番美感。

看過欣賞過了,他就立刻過去打了招呼:“晏兄,葉兄,起得可早。”

晏長瀾剛耍完一套劍法,而後收劍負在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