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們先回到了那個我之前呆過的老巢。
那好像是在一處很深的地下掩體裡,我猜這裡說不準是什麼以前建造的核掩體之類的地方,因為塞爾維格博士曾經在這裡鼓搗那個什麼神秘金屬,那玩意兒既然如此重要,卻沒被那群會飛的航母裡的牛叉人們探測到在這裡,就說明這裡必定很隱蔽,或許牆體也厚得什麼射線之類的都無法穿透。
不過鑽在鼴鼠洞裡不見天日的感覺真是糟糕。我覺得洛基也一樣不喜歡這種黑暗潮濕的地下室生活。他可是喜歡站在燈火輝煌的最高處接受萬人景仰的那種傲慢的家夥,瞧瞧他在斯圖加特藝術館門前搞出來的事兒就知道了。
他一進了這處地下掩體就皺緊了眉頭。
掩體裡還留下幾個他以前招募來的手下。我們的人馬總算沒有都折在那艘會飛的航母一役裡。
他走到一個正在看上去就很高科技的電腦係統前叮叮當當地鼓搗著鍵盤和屏幕的人旁邊,問道:“那裡有什麼異動?”
那個人繼續叮叮當當地鼓搗著電腦,十分流利地彙報道:“他們正在開會,剛剛開完。探員寇森據報已經死了。現在他們正在分頭商議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切入他們的實時監控,現在他們的航母處於即將崩潰的前夕,沒有足夠的人手來修理監控係統……您要看哪一處?”
我目瞪口呆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好……好高端!
更高端的是,洛基居然還懂得黑掉那艘會飛的航母裡的監控係統,用來隨時監控他們!這麼高端的手段,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我眼睜睜看著那個電腦大拿折騰了一番,然後我們眼前的空中突然浮現了一幅3D的立體懸空畫麵。
畫麵裡是鷹眼和一位穿著緊身衣、身材火辣的紅發美女正在談話,然後那個星條旗壯男也加入了進來。
“那個緊跟在洛基身旁的約露汀很有問題,”我聽見鷹眼這樣說道,並且我注意到他眼眸的顏色似乎已經變了。我記得原先他眼眸是一種亮得近乎透明的藍色,但現在看上去已經變成了一種近乎黑色的深藍,像是風暴來臨時夜間的大海,沉默,凝重,而危險。
這大概才是他原本的真麵目?
不管怎麼說,他看起來整個人好像都已經恢複了正常,包括他的眼神。那群人一定是已經把他治愈了。
“怎麼說?”那個紅發美女似乎很感興趣似的追問道。
“她應該是洛基的舊識,當初是洛基指示我去找她的。”鷹眼慢慢回憶著,似乎試圖抽絲剝繭地進行分析,“我懷疑她也是一個神祇,同樣來自阿斯嘉德。”
“這不可能,北歐神話裡沒有叫做約露汀的神。”那個星條旗壯男立刻說道。
鷹眼皺起了眉頭,“是沒有,我也不記得有這麼一個神祇的存在……但是你不可否認,既然洛基這麼看重她的能力,她一定也是一個神。我沒有見過她使用自己的能力,不過我們沒有接到過其它改造人體試驗的任何報告……她不太可能是地球上的人類。我見過她浮空。”
我忍不住咋舌。
那天我在這個到處是岔路的迷宮一樣曲折迂回的鼴鼠洞裡閒得無聊,浮起來假扮阿飄的事兒,居然都被他知道了?!我不記得我那天碰到過他啊!
鷹眼這個危險人物還在繼續說著:“弗瑞說,寇森探員最後曾經告訴他,她用‘火箭筒’這個詞來形容他們所研發的那個滅神的武器……我也曾經注意到她在說話時使用過一些極為現代的詞彙,比如她曾經用‘加了四個大螺旋槳的航母’這種字眼來形容我們的飛船……”
這個時候,洛基突然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他臉上流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用口型向我說道:“舷窗。”
我的理智砰地一聲炸碎了。
屏幕裡那個紅發美女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問道:“她真的這樣說過?你確定她不是從電視或者什麼地方學來的?”
鷹眼不耐地哼了一聲,答道:“她一天能看十二個小時的電視,但是對這些軍事節目從來不感興趣。”
我大為羞窘且尷尬。
喂!懂得什麼叫做人艱不拆嗎!而且我難得來一趟地球,又隻能宅在地洞裡無處可去,我粘在電視前滿足一下自己久違了的感覺和好奇心,不過分吧!
那個可惡至極的鷹眼還在冷靜地回憶著我露出的種種蛛絲馬跡。
“有一次我趁她不備的時候突然問她,她最喜歡的歌曲是什麼。她的回答絕對是下意識的,完全沒有經過大腦……”
……喂我知道我是愚蠢了一點兒但是你這種輕易就被洛基攝魂的家夥也沒什麼資格說我吧!!!
“哦?!”那個紅發美女表情一振,追問道,“是什麼?”
鷹眼冷冷地回答:“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監控屏幕上的其餘兩個人都爆發出一陣驚歎聲。那個星條旗壯男率先發表議論:“雖然我沒聽過這首歌……但我決不相信神域也有這種一聽就是流行歌曲的玩意兒存在。”
紅發美女則是充當著一種冷靜反思的角色,她再度提出了她的疑問:“你不是說她總是在看電視?也許這首歌也是她從電視裡聽來的。”
被她這樣三番四次地唱反調,鷹眼也沒有生氣。哼!我猜他們之間一定有奸/情!單方麵的奸/情也算!
他瞥了那個紅發美女一眼,說道:“我才是那個身曆其境的人。我敢打賭她那種說話的語氣,決不是在說一首最近幾天才剛剛聽來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