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地盯著他,看著他臉上那個滿不在乎的笑容,覺得一瞬間從頭涼到腳。
……喂你把你哥哥從萬米高空關在籠子裡扔下去還不夠,現在還要砸他心上人的地盤?!你是不是嫌你在你哥麵前拉仇恨還拉得不夠啊?!
我猶豫了一下,隨即感覺洛基把他手裡那柄權杖橫過來伸向我,用權杖的尖端在我的右手手背上輕輕地點了點。
“約露汀?”他看見我身體一抖,笑得更燦爛了。那個甜蜜的笑容裡仿佛浸滿了毒.藥,我隻要看上一眼就會萬劫不複。
我咬了咬牙,“你想讓我對這棟可憐的建築做什麼?”
……他隻簡單地說了兩個字:“砸掉。”
還真是個言簡意賅的領袖人物啊。
可是他就沒有想過他的手下雙Q欠費已停機,不足以充分理解他的命令這種事嗎!
我看著他雙手環胸,施施然站在那棟即將被我人道毀滅的建築門前的人行道上,薄唇抿起呈一個微微的弧度,眼神微微上飛,看起來真的是好邪惡啊!
……我十分懷念以前在阿斯嘉德的時候那個喜歡惡作劇,但眼神總是濕漉漉得好像一隻小鹿(好吧他那個頭盔的造型也像鹿角怪)的洛基。
和那時候比起來,唯一不變的恐怕就是他英俊的外形和挺拔的站姿了吧。即使是像現在這樣隨意站著的時候,他也總是身姿挺直修長,風度翩翩,該死的迷人!
……可是,我也不能色迷心竅地去為非作歹啊。我一向是個最純善的良民,現在要對無辜百姓出手,我恐慌得手心後背都在出汗啊。
我結結巴巴地說道:“能……能不能等一等?等……等我組織一下自己的力量……”
實情是,我現在心裡沒底,那些控製幻境的精神力都調動不起來啊摔!可是我又不可能直接告訴他對不起我沒用了!
洛基微微一揚眉,眼睛裡似乎有什麼光芒閃了閃。他沒有追問我原因,卻突然說道:“你在他們的那艘飛船上,見到了那個關著……托爾的籠子,是不是?”
我錯愕地猛然抬起頭來望著他,嘴巴都張大了,不知道他打算說什麼。
這個問題幾乎等於白問好吧!我不但見到了那個籠子,我還差點阻止你把那個籠子從半空中扔下去!我怎麼可能忘得了那一幕!
洛基對我呆滯的表情視而不見似的,繼續語調平靜地說道:“你沒有注意到嗎?那個籠子裡除了有一道能讓我稍微坐一坐的鋼板之外,裡麵什麼都沒有。我在那個籠子裡呆了好幾天,記得嗎?”
我呆愣了足足一分鐘,才弄明白他簡短話語裡的意思。轟地一聲,像是在我頭頂打了個炸雷,我呆掉了。
“你說……那些中庭人把你抓去以後,就一直把你關在那個籠子裡?既不讓你休息,也不讓你……吃東西?!”
我用力回想了一遍那個四壁都安裝著顯然是防爆的透明玻璃窗的金屬牢籠。裡麵雪白的燈光明亮得刺眼,我敢打賭裡麵一定也安裝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攝像頭。在我印象裡,他所說的那塊鋼板似乎安裝在靠裡側的那一邊,上麵也許鋪著一塊薄薄的墊子——但那好像就已經是全部的陳設了。就連地球上的監獄至少也應該多配備一套枕頭和被子才對——沒有人會在那種地方睡個好覺,是不是?!
我隻記得當我衝進去的時候,看到托爾站在那個牢籠的正中間,而那個牢籠裡確實除此以外空無一物。當托爾意識到他的弟弟是真的打算把他丟下萬米高空之後,曾經有一個試圖蹲下身尋找墜落時可供自己固定身體平衡的攀附物的動作,但是當時他確實什麼攀附物都沒有找到,才又重新直起身來的。
我也記得,在斯圖加特藝術館門外,洛基輕易地向那個星條旗壯男和紅色鐵甲人投降之後,我——還有當時仍然精神被控製的鷹眼以及其它爪牙——也確實是費了點力氣和時間,才找到那艘會飛的航母的。